經過玄洛的精密計算,為了保住他的天才名頭,差不多該晉升金丹了。
懷裡揣着祁長憶給的法器,玄洛開始了閉關生涯。
這具身體修煉起來無比順暢,加上玄洛滿級的經驗,就有一種大學生魂穿小學考場的爽感。
玄洛把丹藥塞嘴裡,當麥麗素嚼着,雙腿盤坐。
這具身體是火靈根。
可以幫玄洛在做飯時精準把控火力,因此他被評為全上級宗做蛋炒飯最好吃的男人。
非常具有權威。
但似乎從未顯露出什麼攻擊力。
自制爆米花時鍋炸了不算。
他的火焰似乎從來都是溫吞的,點燃在冬天的手爐裡,是溫暖又不灼人的溫度,跟玄洛對外表現出來的一樣。
大部分時候和聲細語,偶爾有些小脾氣。
溫柔和煦,眉眼彎彎,宗内人人都誇贊他,新來的弟子都願意親近他。
正道第一人的首徒,君子比德如玉。
此刻他露出與平時不同的一面,以玄洛為中心,溫度開始迅速飙升,像是有看不見的火蛇在空氣中遊曳,沒有一絲火光閃現,瓷杯裡的水迅速蒸騰汽化,炙熱的溫度讓地面為之變色。
不動聲色的高溫,看不見的緻命危險。
很少有人把火靈根用這麼詭谲。
高溫對中間盤腿坐着的玄洛似乎并無影響,倒不是他屁股格外耐燙。
祁長憶的吊墜正挂在他的脖子上,發出淡淡的藍光。
這對師徒,一個冰靈根,一個火靈根。
正好相克。
玄洛神遊天外,盯着灼熱的地面瞎想,可惜了,應該趁機做鐵闆鱿魚的。
就應該帶着孜然和辣椒面閉關。
他靜靜等着體内靈氣開始彙聚,慢慢在丹田内結出一顆布滿靈氣的小小金丹。
此刻天外烏雲密布,天雷正在聚攏。
要來了。
雷光劈開房頂,直直朝玄洛襲去。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第一道雷劈下,玄洛臉上的表情都沒變,腦子裡想的還是他的鐵闆鱿魚。
接着就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晉升金丹,通常劈九下就完了。
九次雷火淬煉,足夠煉就金丹。
玄洛抹了一把嘴角溢出來的血,剛放松下來,就發現天上依舊黑雲壓頂,隐隐在醞釀第十道天雷。
吓得玄洛直敲系統,“你跟天道是一個系統的嗎?趕緊問問去,這什麼情況。”為何要劈他第十下。
望這聲勢陣仗,這雷劈下來他不一定能頂得住。
問題來了,用魔尊的力量抵抗天劫,算外力幹預嗎?
系統也懵了,“我跟天道不是一夥的啊,我去問問上級怎麼回事?”
系統的小手在虛拟控制台上飛快移動,屏幕出現一行字。
親,您前面等待人數為20人,預計等待時間為30分鐘。
玄洛一看,心死了,個屁的,二十分鐘過去,夠這雷劈十次了。
一咬牙,已經做好了重傷的準備。
不死就行,實在不行再調原身力量扛。
算他倒黴,碰到這事。
頭頂金色的天雷已經逼近,玄洛眼一閉,心一橫,反正他也不會疼,怎麼樣都無所謂。
天雷劈下來時他隻覺得肺腑震蕩,一口血含在嘴裡,又被玄洛咽了回去。
就這麼完了?他睜開眼。
怎麼天劫也玩雷聲大雨點小這一套了。
擡頭才發現一道散發着寒氣的陣法罩在頭頂,把他護了一個嚴嚴實實,隻受了點天劫的餘威。
胸口的吊墜随之裂成兩半,玄洛眼疾手快,接住掉落的吊墜,攥在手裡。
他的衣服都被雷給劈完了,匆忙披上件衣服就往外跑。
天邊烏雲散盡,霞光萬丈,引來不少人圍觀。
人們都說,這種劫雲,百年難得一見,程宣必然結了個好金丹。
但他本人沒有什麼觀賞的心思。
祁長憶是瘋了。
為什麼要插手他的天劫。
自己身體是個什麼情況沒數嗎?
喝他的血喝多了産生錯覺,以為自己身體多好嗎?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插手,這又是何苦。
跑到院中,胸中血氣湧蕩,被玄洛憋了回去。
看見祁長憶坐亭中喝茶,就沖了過去,也不管什麼師徒之禮,直接握住他的手腕。
祁長憶垂眸看向搭在腕上的手,笑道,“跟葉硯學了這招啊。”
玄洛緊皺的眉頭總算松開一些,“師尊你真沒事嗎?”
他是真害怕了,生怕一進來就看見祁長憶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如今見他沒事也放下心來。
這才注意到自己被雷劈的像個泥猴似的,不由得臉紅起來,“那沒事了,師尊您先忙,我洗澡去。”說完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