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季知逸的意思,江瀾音不禁笑了一下——
泥菩薩的身子,活菩薩的心。
“奶奶!周爺爺今天給我們耍了一套新劍法,好厲害啊!您快來看看!”
阿成拎着半身高的木劍奔跑而來,看到江瀾音後愣了一下道:“奶奶,她是誰啊?”
張婆婆擦了擦阿成額上的汗水笑道:“阿成,這是季将軍的妻子,你該喚聲夫人。”
“将軍哥哥的妻子!夫人好!”
阿成的眼睛烏黑明亮,他看着江瀾音咧唇笑道:“夫人就像畫卷上的神女!好看!”
張婆婆輕輕捏了捏阿成的臉頰,江瀾音忍不住笑道:“我像神女,那你将軍哥哥呢?你心中的他又是怎樣的?”
“戰神!”阿成雙手握住木劍揮了兩下道,“他比神君還要英勇!武功好!心腸好!長得好!”
圍來的少年高聲應和着阿成的話,江瀾音掩唇低笑,贊同地點頭道:“嗯,你說得沒錯,我也很贊同。”
少年高興地揮手,一不留神手中木劍落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江瀾音地裙邊。
江瀾音俯身拾起劍柄,木柄處觸感粗糙,她低頭望去,原來劍柄處雕了圖案。
她眯眼細看了一番,這與她瓊花宴前,林越的好友相贈的竹劍,雕紋幾乎相同。
阿成伸手欲接,江瀾音卻擡手收劍道:“阿成,你這劍上的雕紋是誰雕的?”
“我自己刻的!”
阿成話語還未落,其他少年紛紛擡手亮出自己的木劍劍柄炫耀道:“我們也有!都是我們自己刻的!”
江瀾音摸着劍柄上的雕紋心有疑惑,阿成高興自豪道:“我刻的是不是和‘春信’上的雕紋一模一樣?”
“你拉倒吧!明明我刻得才是最好的!”
一瞬之間,少年郎們指着自己劍柄上的雕紋,叽叽喳喳辯論起來。
“春信?”
“夫人不知道麼?”張婆婆在一旁解釋道,“‘春信’是将軍的配劍,這神符便是他們仿着‘春信’,自己雕刻的。您别說,他們确實摹了個七七八八,像得很!”
手指在劍柄處摩挲了幾下,江瀾音淺笑道:“林将軍的那個朋友......原來是他。”
仔細辨認了一會紋路,江瀾音眉頭輕擡道:“倒是沒想到将軍也會相信這些,竟在劍上雕了符文,不過,這符文怎麼與平日裡所見的符樣不同,不知是哪個寺觀裡的樣式?”
這符倒也奇怪,說是字符,它倒是有幾分展翼之鳥的模樣,說它是畫樣,中間歪扭的線條倒像是字符。
“我知道我知道!”阿成趕緊搶在其他少年前開口道,“是一位貴人小姐贈給将軍哥哥的!将軍哥哥可信這符了!經常一個人擦拭劍柄,摸着這個符汲取力量......唔!”
張婆婆一把捂住了阿成的嘴,瞥了眼江瀾音幹笑道:“小孩子弄不清竟胡說,自己胡亂猜了意思,說出來讓夫人見笑了.......”
“阿成沒胡說!真的是這樣!是雲姝姐姐告訴我們的!将軍哥哥可喜歡那個貴人小姐了!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每年都要遠遠看望她一次!”
穿好衣服而來的周叔一連敲了幾個腦袋瓜,少年們捂着腦袋一陣痛呼。
張婆婆站在一旁,低着眉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瀾音将木劍遞還于阿成,半晌後輕笑溫和道:“剛剛不是說周爺爺教了你們劍法麼,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
“當然可以!”
阿成和少年們拎着木劍奔回空地,江瀾音慢慢踱過去,尋了石凳坐在不遠處,安靜地觀賞少年們舞劍。
“刺!一——二!”
江瀾音撐着下巴,聽着少年們的喝聲開始思考——
貴人小姐啊......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女......
“挑!三——四!”
手指在腮幫處輕點,江瀾音動了動唇瓣——
神符......騙小孩的玩意,季知逸竟然也這麼幼稚麼?
“劈!五——六!”
抿唇輕輕吸氣,江瀾音忍不住啧了一聲——
還說什麼往後,隻怕她剛剛坐暖凳子,就得給人心中那位貴女讓位了。
江瀾音放下托腮的手,塌肩輕歎了一聲。
看來戰神也難過美人關啊......
男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