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後槽牙咬得太緊，面罩呼吸閥發出嘶鳴。那枚打火機底部刻着韋恩家徽的微縮版，此刻在蝙蝠燈下泛着挑釁的暖光。他調整重心到前腳掌，披風陰影剛好遮住萊斯特的右手。

"你該換個洗衣液。"他向前傾身，面罩幾乎貼上對方鼻尖，"血腥味蓋不住漂白粉。"

萊斯特瞳孔突然收縮，這是維特魯姆人今晚第一次生理波動。記者抓住他護腕的力度足夠捏碎腕骨："昨晚黑面具的子彈本該打穿你脾髒。"指甲陷進護甲縫隙，"我改寫了彈道。"

布魯斯屈膝頂向對方腹部的動作中途變向，靴底擦着萊斯特胯部撞上水泥護欄。碎石飛濺中他聞到維特魯姆人分泌的腎上腺素——和人類完全相同的鐵鏽味。

"監控換你三天自由。"他甩出三枚蝙蝠镖釘在萊斯特影子上，"每天中午向我報告行蹤。"

萊斯特突然揪住他披風領口，36.8℃的體溫透過戰衣傳導到鎖骨："再加個條件。"記者舔嘴唇的聲音經過面罩拾音器放大十倍，"我要看面罩下的臉。"

布魯斯捏住對方手腕的力道足夠留下淤青，但萊斯特連眉梢都沒動。他改用拇指摩挲記者脈搏位置——每分鐘72次，恒定得像節拍器。

"哥譚灣，明晚十點。"他甩開萊斯特後退兩步，"帶上你從冰山俱樂部偷的賬本。"

蝙蝠燈突然熄滅的瞬間，布魯斯甩出煙霧彈。在電子幹擾的嘶啦聲中，他聽見萊斯特嗤笑："穿好看點，黑漆漆的铠甲可配不上燭光晚餐。"

回到蝙蝠洞的淋浴間，布魯斯盯着監控回放。萊斯特在煙霧中精準走向逃生梯的動作，和上周破解蝙蝠電腦防火牆時的操作路徑完全一緻。熱水沖刷後背結痂的抓痕時，他反複計算維特魯姆人眨眼頻率——每次間隔5.2秒，精準得可疑。

"老爺，需要準備遊艇嗎？"阿爾弗雷德擦拭着鍍金打火機，"佩斯先生似乎往裡面裝了微型炸彈。"

布魯斯把解剖刀插進牛排："換成鉛闆防爆箱。"他咀嚼肌鼓動的節奏和蝙蝠俠審訊時相同，"在龍蝦濃湯裡加雙倍追蹤劑。"

淩晨三點，他蹲在萊斯特公寓的空調外機上。記者正用激光筆在牆上刻公式，布魯斯認出那是計算自己戰衣厚度的方程式。當萊斯特突然看向窗外時，他後仰躲閃的動作撞歪了排水管。

第二天傍晚，布魯斯站在哥譚灣廢棄碼頭。潮水沖刷着他故意露在戰衣外的喉結，鉛闆箱裡的賬本浸滿了神經毒素。當萊斯特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時，他數到第七波海浪剛好拍碎在防波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