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米洗一下,再把飯煮上去,好不好?”
陸崇手忙腳亂地洗了米煮上去,穆言剛剛起了鍋,他轉過頭往陸崇那邊看了一眼:“這裡有油煙,你出去等我吧。”
陸崇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像是被下了咒似的,視線一秒也不想從穆言身上挪開。他沒有依言離開,反倒從後面環抱住了穆言。
alpha身上的岩蘭草香包裹了他,陸崇清醒的時候很少和他有這樣暧昧的舉動。
穆言有些驚訝,動作微微一滞,正要轉頭說在炒菜呢别鬧,陸崇就松開了自己。
身後人很高,在案台投下大片的陰影。穆言本能地覺得他似乎因為什麼不高興了。
“你身上怎麼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
陸崇的聲音冷得幾乎令人如墜冰窟,穆言愣了一下,才回頭看向他。
“我........可能是别人送我回來的時候沾上的。”
“誰送你回來的?”陸崇問,“不會自己回來嗎?”
穆言握着鍋鏟的手有那麼一會沒有動,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匆匆翻炒了一下,有些焦的五花肉發出嘶的一聲。
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說他臉色難看擔心他身體,執意要送他回家。談了三年戀愛的枕邊人卻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回來。
他身上沒有手機,路上全都是網約車,要等多久才能打到一輛出租車呢。
他身上也沒有錢。
陸崇的意思,是想要他走回來嗎?
回鍋肉因為他的不專心被燒的有些焦了,穆言繞過陸崇,從碗櫃拿了盤子把肉盛了進去。
他餓得厲害,不想在這時候跟陸崇吵架。
“一對A大的情侶,也是來打吊水的,剛好碰到了他們,他們熱心,又剛好有車,就送我回來了。我聞不到信息素,但是如果有alpha信息素,應該也能聞到omega的信息素吧。”
穆言給自己盛了飯,他本來是不想給陸崇盛飯的,但是又實在不想吵架,最後還是給陸崇也盛了飯拿了筷子:“别生氣了,吃飯吧。”
桌上是有點焦的回鍋肉,剛剛出爐不久的臘腸,和熱氣騰騰的娃娃菜。
穆言原本是一個對食物要求很低的人,不管是什麼,隻要能吃飽就行。母親剛生病那段時間,他每天在學校裡啃饅頭也都不覺得有什麼,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像現在這樣随随便便就能做出兩個人吃的菜來。
據說胃也是一種情緒器官,穆言原本是不信的,但是聞着食物的香氣,原本心中的郁結竟然輕了幾分。
穆言沒有等陸崇,自己夾了一塊回鍋肉,又配了一大口米飯。
如果不是有點焦,米飯又有點太軟了的話,會更好吃。
“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送你回來?”
陸崇把筷子一摔,這張桌子不大,筷子撞擊瓷盤,發出清越的聲音。
那盤回鍋肉被撞得濺出了幾滴湯汁。
“不解釋清楚的話,我吃不下飯。”
穆言從小是苦過的,母親一直教他要尊重食物,連剩下幾粒米飯都會被說“是不是想娶個麻臉媳婦”然後用筷子撥來吃掉,他完全無法理解陸崇這樣的舉動,既不尊重食物,也不尊重他。
何況他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
陸崇見他不說話,氣血更加上湧:“他們熱心,意思是他們是好人,我是壞人咯?”
穆言吃了半碗米飯,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他擡起頭,悶悶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想.......”
“總是?”陸崇冷笑,“還有哪次,你那個室友那次?”
穆言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或許是易感期打了抑制劑難受的緣故吧,他不想和陸崇吵架,隻想趁菜還沒涼把飯吃完。
“先吃飯吧,好不好?菜要涼了。”穆言給他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肉,陸崇原本是不吃肥肉的,但是穆言做回鍋肉會先用冷水下鍋焯一遍水,即使是肥肉吃起來也并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