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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雪中逸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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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側躺着抱住花無缺的腰,兀自笑起來:“超常發揮啊,花無缺,你怎麼這麼好。”

花無缺道:“我一直很好。”

他這麼誠實,小魚兒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擡眼望着他,像是沒回過神來。

隻聽花無缺接着道:“因為在我的身邊是你小魚兒,花無缺才是最好的花無缺。自我們相遇那天起,我都在變得更好更完整。”

對小魚兒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他道:“因為有你花無缺,小魚兒才是最好的小魚兒。”

花無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松手躺好,自己也和衣躺下。“你今天也累了,早些睡吧。”

此後一夜無話。

翌日,天氣晴朗,二人領着一隊人馬一早下山,沿着天一閣至溫泉山莊的山道搜尋一遍,都不見鐵心蘭蹤迹。日到中午時,薛泠的長随來報信,說鐵心蘭回來了。

匆匆趕回天一閣,鐵心蘭和薛泠正坐在堂中。鐵心蘭換了一身粉紅的衣裙,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見他們來,倏而眉開眼笑,像頑強美麗的桑格花。

“我逃出溫泉山莊之後,在山下的獵戶家借住了一晚,天亮時上山來的。”

小魚兒問:“我們也差不多在那時候下山的,怎麼沒遇見你?”

“我怕遇到阿穆格的手下,繞了另一邊,從後面爬上來的。”

小魚兒瞧見她手上的傷痕,知道她必定曆經一番艱辛:“好姑娘,你太厲害了!”

所幸她受了點皮肉傷,精神尚好,花無缺放下心,轉而問道:“東堂主的事,三小姐打算怎麼辦?”

“還需與大姐二哥商量,再由閣中長老一同公審。”薛泠看向小魚兒,似笑非笑的,有些奇怪,“隻是不論定下什麼處罰,師父……阿穆格都無法實行了。”

小魚兒道:“難道他?”

“昨晚下了暗牢,他的情況就不太好,大夫說他内傷很重,逞強耽誤太久,以後連下床走路都難。”

小魚兒輕哼一聲,有些得意:“我還以為他的盔甲有多堅固,原來是會裝啊。”

按照計劃,小魚兒要假裝失敗被他所殺,這樣才能讓阿穆格放松警惕,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所行,而後再演一出神明“死而複生”的戲碼。

與他過招時,小魚兒發現他比想象中更厲害些,下手沒太留情,那些招式雖被盔甲擋了去,卻也結結實實傷了他。也幸好阿穆格裝得一副遊刃有餘,他們的計劃才能繼續。

如今他身敗名裂,落下殘疾,比死亡更痛苦。

鐵心蘭喝完姜茶,道:“喬夫人還好嗎?雖然你們……但我在木屋的那些日子,她很照顧我,昨天也讓我先逃的。”

提起母親,薛泠忽的一頓,神情黯淡下來:“她很好,但她已打算在白雲觀修行。”

阿穆格已不是威脅,昨晚的事一傳開,天一閣裡少不了風言風語,白雲觀遠離是非、修身靜心,對喬夫人而言是件好事。即便如此,母女分離總是傷心的,個中緣由還需薛泠自己想明白。

随後薛瀾和薛淙來過,帶着一匣子金銀珠寶,小魚兒拿了塊銀錠子,又給花無缺挑了個扇墜。什麼都不拿,别人會不安。

薛泠和薛瀾鐵心蘭是女兒家,另有賠禮,她們不必說,誰都不必知道。

天一閣的親衛将三人送至玉龍雪山的出口,小魚兒和花無缺陪着鐵心蘭到幾裡外的驿館,打馬調頭回了雪山。

他們要去的地方,正是殉情谷。殉情谷原為雲杉坪,納西語稱“遊午閣”,意為情死之地。

将馬匹拴在森林外,徒步走入,雲杉坪位于雪山山菁,是一片巨大的高山草甸,覆蓋了一層雪,站在中央,可見遠處群山環繞,好一片林海雪原。

花無缺穿着绛紅色鬥篷,小魚兒穿着玄色鬥篷,是此間唯二的亮色。但與天一閣所見雪景相比,這兒景色實在普通。

好奇心最強的小魚兒已神情凝重地皺着眉頭:“原來是平坦高地,沒有懸崖,那些殉情的人是用繩子在樹上吊死的嗎?”

“也不必說出來,”花無缺道,“死者為大。”

小魚兒回視他,等着接下來的話。

“殉情谷,神明的救贖、祝福和來世的期許,都是人心賦予它的意義,讓有情人在走頭無路時,有個慰藉和寄托。”

小魚兒望着不遠處樹梢上的飄帶,道:“如果有别的出路,誰會選擇死?”

這時,天空飄飄揚揚下起了小雪,是雪山的聖禮,也是神明的哀悼。四周那麼靜谧,身在其間,頗有孤身于世之感。

花無缺伸手接住雪花,細小的雪點落到掌心轉瞬即逝。他感受着手掌肌膚微微的寒冷,不禁低語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小魚兒正擡頭望着雪花出神,猛地聽見這句,急忙捂住花無缺的嘴:“呸呸呸,雪山是三朵神的化身,有靈的,不吉利的話不許說!”

花無缺拉下他的手,微微笑道:“神明有靈,我們昨夜還假扮神明?”

小魚兒道:“我在心裡拜過了,事出有因,三朵神大人有大量,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花無缺道:“既如此,方才那句話三朵神也不會當真的。”

“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小魚兒拉住他的手,促狹地笑,“如果決戰前一天,我讓你和我私奔,浪迹天涯,你願意嗎?”

花無缺溫柔地注視他,道:“我們現在不算浪迹天涯嗎?”

“算啊,但是……”小魚兒瞪眼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花無缺搖頭:“我不知道,我答不上來。”

小魚兒卻說:“因為我們都不會這樣做,這個問題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問題,怎麼會有答案呢?”

他想起了喬夫人和阿穆格。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少年失散又重聚,面對幾乎變得面目全非的愛人,喬絲蘿人給了他兩次選擇,一次私奔、一次殉情,聽起來那麼沖動而極端,卻可窺見她對一份純粹的感情的渴望。阿穆格心中沒有同等的渴望,以至最後成為怨侶。

但他和花無缺永遠不會走到那一步,因為他們是最愛最懂彼此的人,哪怕相隔萬裡。

小魚兒被殉情谷的氛圍感染,莫名生出一些愁緒,堵得心口沉悶。

好奇心害死貓,就不該來看的。

花無缺與他心有靈犀,他在想什麼,花無缺都能猜到七八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不負當下。”

“當下怎麼夠,”小魚兒攥緊花無缺的手,朝着飄雪的天空放聲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和花無缺永遠在一起!”

聲音回蕩在山間,花無缺百感交集,連眼眶也酸澀微熱。他擡手拂去小魚兒頭頂上的雪,視線交織在一起。

雪花落在他們臉頰上,融化成晶瑩的水珠,宛若情人淚。冰冷的雪,刺骨的風,唯有心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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