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和顧兮一起去到遊樂場,樂笙亦并不難受,反而擔憂,找了些有趣的視頻給顧兮發了過去。
很快就收到回複,活躍的語言似乎彰顯着對面的人并沒有被影響。
………
顧家大院,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入,穿過大片庭院在别墅門前停下,家裡的傭人早早就在門外等候,見着車到後上前開門,将裡面的少爺迎了出來。
顧家管家面上帶笑,恭恭敬敬道:“少爺,先生在書房等你。”
他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惹了少年不快。
顧兮原本在車上看着手機消息的喜色全部消失,看着眼前曾經如同夢魇般存在的家,眼底的堅韌野心顯露,他蒼白卻無人敢輕視。
他走進這個無比熟悉的别墅,裡面的陳設裝飾與之當年一模一樣,無一變化。似乎裡面的每一件家具裝橫都還是由他母親留下來的一樣。
可他們都清楚,早就回不去了。
他們的家早在顧父背叛時,開始破裂,成為一片片嵌入心頭相互折磨的玻璃片。
另外一處的樂笙亦沒有閑着,預習着課業。
骨骼分明的手拿着0.5mm的簽字筆在紙上寫出流暢典雅的文字。
寫着寫着,他擡起頭心下似有東西壓着他,讓他沉悶。窗台上的玫瑰花已經掉落成為明年的養料,修剪得當的枝丫和帶着深綠的葉子都在為明年的綻放做出努力。
樂笙亦看着玫瑰盆栽出了神,他覺得顧兮就像玫瑰,隻是将刺長反了。葉子上的鋒利每铮铮一次,那些刺就刺進他的身體裡。
它不應該隻長在這盆裡,它該有更大的天地。
有了這個想法便再也止不住,他抱着玫瑰下了樓,在家裡阿姨的幫助下找來了工具,在花圃外圍找了個位置玫瑰栽了下去。
泥土沾染在手上,樂笙亦不覺得髒反而認認真真的擺弄它的根莖葉脈。
家裡的阿姨幫忙拿着工具問道:“少爺,它在盆裡長的好好的幹嘛要把它換到院子裡來。”
樂笙亦不試圖解釋,隻是道:“它适合更廣闊天地。”
每一朵花都是不同的,有的适合溫室,有的長于原野,但相同的是,它們都有着獨一無二的芬芳。
顧家大院,沉悶的氛圍中,一隻有力的手拿着一枚綠玫瑰胸針,緩緩向顧兮走去,親自佩戴在他的西裝上。
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顧父的神色微微松緩,他面容冷硬哪怕四十好幾也不顯得老态。
他道:“我很高興你能選擇最好的道路。”
顧兮抿着唇,冷着臉回答:“這并不代表你能夠管控我。”
顧父沒回話,隻是坐回位置上,有意的提起:“這枚胸針是你母親在你出生不久時為你拍下的,她說和你的眼睛很像很适合你,今天也算是為你帶上,收好它。”
母親,他讨厭這個男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的母親。
顧兮沒有憤恨的反駁他的話語,隻是視他如無物般冷着臉。
大改的态度,讓顧父知道顧兮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與他而言都是好事,但是作為父親他應該好好的去調查清楚。
“明天開始你就和我一起去公司,順便搬回來住。”他發号施令道。
顧兮打斷:“我說過,你不能管制我,我會做好一切準備。”
顧父與顧兮的視線交織,綠色的眸子裡滿是冷色沒有一絲讓步,沉默許久後顧父妥協道:“随你。”
又道:“傅家那位少爺一會兒會過來給你道歉,你們既然發生了矛盾就趁此機會好好解決。”
顧父對傅允毫不在意,隻要顧兮明白該怎麼去處理就行,優柔寡斷軟心遲疑這才是最大的弊端。
顧兮擡眸,眼裡的野心毫不掩飾:“我會去處理的。”
說完就準備離開,顧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站起身來從書櫃裡拿出塵封已久的相框,伸手輕輕撫摸着相框裡溫柔又強勢的女人。
“孩子長大了,我會好好彌補他的。”
其實他根本不敢多看相框裡笑的燦爛的女人,掩耳盜鈴般的絮絮叨叨着。
“他脾氣好了很多,這次沒有罵我,等你生日我讓他回來我們一起過好嘛?”
“孩子現在有心事,等我調查清楚在告訴你。”
他說完一大通話,邁着沉重的步伐将相框重新封存在暗處,拿出手機向秘書打去電話。
他長話短說發号施令道:“給我調查少爺在近期維裡爾裡發生的所有事。”
原本傅家那位說來給顧兮賠禮道歉他不以為意,現在他要知道一切,他們之間一定有着某種關系。
……
顧兮下了樓,拒絕了管家請他回以前房間的話,在客廳的安靜坐着,與這個布置溫馨的家格格不入。
他來回翻動着與樂笙亦的聊天框,眼裡滿是勢在必得。
直到傅允登門道歉。
之前還在他面前孤傲的人現如今低下氣勢來和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