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肯說,樂笙亦知道這是顧兮不願意讓他知道的事,他不強求隻是上前揉了揉他到肩的長發。
“如果你需要,我随時都在,也随時都能聽你說。”
樂笙亦說的話不似甜言蜜語,卻真摯熱烈,他總是好的讓顧兮在心底咒罵自己的龌龊,又放不開手。
顧兮不在是那副軟綿綿的模樣,他格外認真道:“家裡的事,我會去處理好的。”
他不會讓他那位自命清高的父親來到樂笙亦面前亂舞。
果然如此,見顧兮如此毅力,樂笙亦點頭:“那把早飯吃了再走。”
“好。”
樂笙亦晃晃手裡的衣服,“那現在看看穿那件衣服。”
顧兮的視線在幾件衣服上來回晃動,笙笙的衣服他都想要。
隻不過最後選了件白色襯衣,追人一百式裡說了要無形中的釣,白襯衣男友力最搭了。
他的衣服對于顧兮而言都有些大,等顧兮穿好衣服出來,樂笙亦看着顧兮把襯衣幾下塞進褲子裡,那些褶皺讓他笑出聲。
樂笙亦走上前把顧兮塞進褲子裡的襯衣拉出,給他慢慢的打理好。
穿着笙笙的衣服,如今又看着他給自己整理衣服,這讓顧兮原本壞掉的心情又好了起來,鬥志昂揚。
他笑的燦爛,柔軟陰暗那面似乎從未出現過。
整理好衣服,樂笙亦的手又被顧兮牽住,他沒有反對隻是無奈的帶着他下樓吃早飯。
簡單的早飯吃過後,顧家的司機也來接顧兮。
樂笙亦把顧兮送上車,顧兮不想和樂笙亦分離但他更明白想要得到就要付出。
手撐在車窗上,顧兮的臉搭在手上,他道:“我很快就回來了。”
樂笙亦樂呵呵回應:“好,我等你。”
等到顧家的車跑沒影後,樂笙亦才轉身回家,隻是心底希望顧兮能夠得償所願。
見不到樂笙亦身影後的顧兮可沒了好心情,垮着一張臉在快速行駛的車上,翻動着手機上顧父發來的消息。
其中那條格外刺眼:【你明白的,現在的你保護不了他。】
顧父什麼都知道,他是在警告他。
今早收斂的脾氣怒火一瞬間炸開,顧兮兩手緊緊攥緊手機,可無力反駁。
顧兮在心底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會打造一個真正的溫室。
窗外的景象快速流逝,突然,顧兮攥着手機的手松開,笑的燦爛裝着乖巧的假面。
他伸手撫摸上淡色的唇,警告自己不要再笙笙面前失了分寸。
他喃喃道:“笙笙喜歡乖的。”
前面開着車的司機頭也不敢回,全裝作不知道,少聽少說不知道才是生存之道。
…………
顧家大院,這是顧兮搬出顧家後回來的最勤快的一年,雖然要麼是懷了其他心思,要麼就像今天一樣被迫回來。
顧家管家請着這位小祖宗進門,規規矩矩的告知他:“先生在夫人的房間。”
顧兮腳步一頓,冷色嘲諷道:“他也真是臉皮厚,也配去母親房間。”
自顧父身體出軌後,顧兮母親對他又恨又放不下,多年的情愛被污染變成了紮人的玻璃刺。
母親變得憤恨,父親變成了一個惡心的沉默者。
相互消磨直到母親搬出了兩人的主卧,再到母親的死亡。
現在想想那間屋子都空了八年了。
顧兮的毫不退讓,讓管家無法,隻能親自上去請顧父。
聽完管家的話,顧父毫不意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出房間。
步伐沉重他關上面前的這扇門,他的動作緩慢沒人知道他的想法和心思。
兩父子坐在客廳沙發上,中間隔着茶幾,似也不隻茶幾。他們安靜的對望着,心中的隔閡一輩子也不能消退。
顧兮恨顧父一輩子。
顧父看的到顧兮的厭惡更看得見他的野心,隻是沒有長滿羽翼的鷹和雞仔沒有區别。
顧父開口道:“你那位朋友挺不錯的。”
顧兮冷臉道:“你在威脅我。”
這話出氣氛僵硬,針鋒相對……
“我說過,我很高興你能選擇你想要的道路,你始終是我們的孩子。”
在顧兮打斷之前,顧父強勢道:“我不反對你的心思,但你反抗不了我。”
他在說顧兮對樂笙亦的心思,過來人的他對這個眼神再熟悉不過。
“隻要我想,他立馬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敢保證隻要我活一天你都别想見到他。”
對顧兮這何止威脅,直接要了他的命脈,暴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孩子,得到的前提是付出,今天是你母親的生日,留下來吧!”看似在征求顧兮的意見,實則沒給他後退的路。
顧父勝券在握的姿态等待着顧兮的反饋,顧兮反胃的怒罵着:“你真讓人惡心,你當初不幹那些惡心的事母親怎麼會死。如今又在這裡惺惺作态有什麼用,給誰看?母親不會回來了,她更不會原諒你。”
顧兮說着心裡的苦,他恨顧父,他恨他的所作所為,恨他害死了母親。
面對顧兮的猙獰,顧父習以為常般的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水:“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步我們的後塵。”
“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這麼恨我還必須見到我嗎?”
顧兮當然明白,因為他不夠強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笙笙,所以隻能忍辱負重。
顧父惡心,他也惡心。
顧父道:“顧家是你的,就看看你能花多少時間從我手裡拿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