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這十九世紀已經步入相對成熟的海上霸權,搞不好這漁獲販子的主業走私,副業才是可以提供洗|錢服務的漁獲生意。
“路易?”珍妮記得愛德蒙的入獄背景就是拿皇退位,波旁複辟,而波旁家的國王除了開國的亨利,餘者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叫路易:“這名字可太巴黎了。”
“你的‘珍妮’也很英國。”愛德蒙随口問道:“全稱是‘Jennifer ’嗎?威爾士和美國的皇後區裡挺多人叫這個名字。”
“不,是法國的Jeanne。”聊個天還可以聽到美國消息的珍妮來了追問的興緻:“你去過美國?”
“沒有,但是我的熟人裡很多是做美洲生意。”彼時在位的美國總統是參加過獨立戰争的詹姆斯.門羅,其最有名的著作便是《門羅宣言》,标志着美國進入“帶大棒”的孤立狀态。
“你想去美國?”愛德蒙能聽出珍妮的語氣變化,覺得對方真是孩子,對未知抱有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那裡亂得和法國有得一拼。”
這可不是愛德蒙在胡說八道,而是美國确實處于百廢待興的慌亂期,不然也沒門羅主義的生長土壤。
“你這樣的姑娘要是喜歡美洲的咖啡或茶,大可找個代理人去買個莊園,何必真的移民美國。”
雖說是從英國人那兒獲得獨立,但是美國内部還有一堆問題——南北矛盾,廢奴運動,印第安大屠殺……
真想去美國還是等林肯去世,大局——主要是南北戰争徹底結束,估計那時還能投資剛起步的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或通用電氣,JP摩根。
一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會有個被政鍵列入深層政府的博林家,珍妮不免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愛德蒙在莽莽撞撞的少男時可沒少見到梅塞苔絲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高興的事兒。”珍妮要是沒記錯的話,紐約是在十九世紀的中葉進入大開發時代。
要是她在地價不到19美元/畝的情況下瘋狂囤地……
珍妮的心髒砰砰直跳……
然後就被殘忍的理智徹底擊碎。
想什麼呢!
你又沒錢,而且還是受人監護的弱勢女性。
…………
“我的員工昨晚喝得爛醉如泥。”愛德蒙朝貨車的駕駛位那兒瞪了一眼,摸出一枚半法郎的銀币遞給了他:“這一車的臭魚不知要費多少力氣加工。”
話已至此,都普意也不疑有他,象征性地掃了眼便放車同行。
珍妮見過法國的效率與令人無語的清廉程度:“巴黎的大門這麼好進?”
她想說的是波旁家族這麼心大?經曆過了法國大革命與百日王朝後居然還敢放着檢查的官吏貪污。
“錢又不能從地裡長出。”愛德蒙倒已經習慣這種事情:“包稅組織被物理取締後,負責收稅的官吏哪會為了不到一千法郎的年薪拼命?”
“法王不是保守派嗎?怎麼沒有廢掉現有的稅收機構。”要知道這接替包稅商的财政總局可是拿破侖的傑作。
“就是因為足夠保守,所以才要握緊大權。”因為馬車走得遠了,愛德蒙才壓低聲道:“國王讨厭科西嘉人,但是對于科西嘉人的獨|裁理念還是很支持的。”然而在政治手腕與軍事才能上,前者肯定拍馬不及。
“原諒那群為了半個法郎就敢放人進來的公務員吧!”愛德蒙的經曆讓他對官員沒啥好感,但僅限于維爾福式的達官:“波旁們又不可信任資産階級,所以除了随遇而安,就隻剩下削減開支。”
随遇而安?怕不是在破罐子摔?
珍妮數着波旁結束的日子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