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南宮钰!衆人一片嘩然,玄九看了過去,與南宮钰帶笑的狐狸眼對個正着。
南宮钰來幹什麼?玄九眉頭微抽。
“沒事~繼續演你們的,我隻是來看看小九。”南宮钰笑咪咪的,一把折扇拿在手上扇得風生水起。
玄九皺眉:“你來做什麼?”
“我說了嘛——”南宮钰走到觀衆席,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手指輕敲着折扇:“就是來看看你。”
所有人表情微妙地在玄九和南宮钰之間來回觀察,花落櫻死死攥着劇本,面上平靜,内心波濤洶湧,腦中小黃人早已尖叫奔跑個十來回了。
——啊啊啊竹馬cp總算是讓我嗑到了!!!
“雖然是來看小九……”他話音一轉,眼角眉梢透着戲谑。
“但時秋的演員完全不行啊。”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王聰的臉色更是難看萬分。
“要不,時秋讓我來演,花導你覺得呢?”南宮钰語出驚人。
“這……”花落櫻語塞,一時間左右為難。
南宮钰與時秋的相性可說是完美契合,那股子風流倜傥的纨绔勁兒,簡直是天生演時秋的好苗子,但玄九會答應嗎?王聰會答應嗎?
花落櫻一張小臉愁得發皺,迫于南宮钰笑吟吟的視線和若有似無的威壓,到嘴的拒絕梗在喉間。
“對戲吧。”清冷的聲線打破緊張的氣氛。
玄九站起身,居高臨下與南宮钰對視,語氣冰冷,眼底毫無波瀾:“你不是想演時秋嗎?那就演給我看看。”
排練廳瞬間靜得針落可聞。
南宮钰果真換了身戲服,穿着绛紫華麗長袍,步伐懶散卻帶着說不出的傲氣與輕狂,一出場就自帶壓迫感。
他噙着笑,下巴微擡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人的眸子滿是輕賤鄙視,腰間一條帶刺鐵鞭寒芒冷冽,完全就是那個予取予求、陰晴不定的纨绔少爺時秋。
花落櫻手抖着拿起大聲公,激動得紅了臉:“第三幕,時秋淩辱沈清,沈清被迫跪地,準備——Action!”
*
——啪!
倒刺的鐵鞭擦過臉側,重重打在地上,破空聲令人聽着心顫。
逼仄的柴房,難聞的腐爛氣味,陽光艱難地從門縫擠進,也隻能勉強的照亮昏暗的一角。
“真是一身硬骨頭。”
頭頂響起了令沈清恨之入骨的聲音,冰涼堅硬的觸感劃過肌膚,沈清的下颚被迫仰起,露出那張姣好卻傷痕累累的面容。
時秋輕笑,他覺得沈清這人好玩極了,明明出身低賤卻心比天高,一身傲骨怎麼打都不肯彎折半分。
明明痛極了,卻不肯低頭服軟,一雙眼清冷淡漠,深處燃燒着灼灼火焰,比白晝日光還要明豔。
“沈清啊沈清~你怎麼就不乖點呢?”時秋彎起嘴角,鐵鞭親昵的輕拍少年的臉,留下一道道深淺交錯的紅痕。
沈清偏過頭,一雙眼迸出厭惡的情緒,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時秋怒了,鐵鞭狠狠一抽,朝着沈清的膝蓋骨打去,少年不堪重負直直跪了下去,膝蓋嗑出了血,劇痛讓沈清死死咬住唇,即使嘴角溢出鮮血也倔強的不肯發出一聲。
時秋等着聽到少年的求饒,卻隻換來少年更狠戾的眼神,時秋牽起嘴角剛要說什麼,電光石火間,沈清一個暴起,将時秋掀翻在地。
沈清滿臉血痕,瘦弱的身軀爆出驚人的力氣,他雙手扼住眼前人的脖頸,琉璃瞳冰冷刺骨,濃烈的恨意與殺意朝時秋席卷而來,像隻索命的厲鬼。
時秋瞪大雙眼,雙手死死扒住沈清發力的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他感到肺部空氣逐漸稀薄,喉嚨溢出痛苦的暗啞聲。
在快要暈過去的那一刻,身上驟然一空,新鮮的氧氣湧入喉管,時秋大口大口汲取着氧氣,他跄踉起身,一手抓過遺落在地的鐵鞭,雙目赤紅看向沈清。
沈清被聽到動靜的時家下人壓制在地動彈不得,琉璃瞳裡不甘之意盡顯,狼崽子似的,看着時秋的眼神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好好好……”時秋怒極反笑,“好一個賤骨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時秋揚起手,鐵鞭自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重重揮下,刺耳的破空聲和鞭子打上皮肉的沉悶聲響一聲接着一聲,空氣中彌漫着濃烈腥甜的血味。
沈清已經沒力氣反抗,他全身皮肉沒一處是完好的,渾身浴血氣若遊絲宛若一具冰冷的屍體。
傷口反覆綻開,劇痛已經麻木了感官,他一點一點縮起身子,連眼皮都擡不起來,意識模糊間他聽到時秋讨人厭的聲音。
“僮仆就應該要有僮仆的樣子,賤狗也妄想成為狼?哈哈哈哈哈!到最後還不是像條狗一樣乖乖挨打?”
沈清手指抽動了一下,負隅頑抗着,意識卻慢慢離他而去,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聽見時秋語調輕柔,帶着絲絲惡意。
“沈清啊沈清,你說你何必呢?一開始乖乖服軟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