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堅定着于淵作為主人的地位,盡管于淵一直都将它當做戰友對待。
雖然生氣,但他依然與“于淵”建立臣服的鍊接,因為這是于淵的意思。
“别氣了,如果不與他鍊接,你可能要永遠蒙塵了”
就像我一樣。
後半句于淵沒有說出口,這種時候他不想悲春傷秋。
“于淵”和阿喀琉斯成功建立了鍊接,這是好事,就算現在就有異種入侵,他現在的能力也足夠拿下一場中等戰役的勝利。
等終于哄好了阿喀琉斯這點小脾氣,于淵在書房處理一些瑣碎,并留意着訓練室的監控顯示屏。
“于淵”并沒有在科研部過多停留,隻是去看了一眼阿喀琉斯。白金色的機甲伫立在休眠艙中,高大,又平和。經曆過修繕和維護後的它看不出任何磨以及使用過的痕迹,看不出來它在一次次至暗的戰役中給人類帶來過一次次希望與和平,
看着它,他也想不起來曾經是如何并肩作戰,索性沒看多久就回去了。
萊納德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很清閑,歸程依舊是他送“于淵”回去,他看得出來“于淵”的疲憊,于是一路無話,讓“于淵”閉目養神。
“于淵”回到訓練室,他不知道老師在不在,也不太有精力去管了,他的頭剛挨上枕頭就睡着了。
于淵在監控裡看到這一幕不禁失笑,這一覺他應該會睡的很好,他心裡這麼想着,沒有出聲打擾他。受過一次阿喀琉斯的精神攻擊,睡一覺隻是最基礎的需求了。
因為是白天,訓練室還亮着燈,于淵并不擔心他又會被黑暗折磨,怕自己的咳嗽聲吵到他幹脆離開了書房,
阿魯正在忙前忙後得做着清潔工作,他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科勒入秋後的陽光比起夏天來還是溫和了許多的,陽光打在于淵柔軟的針織衫上,把他有些低的體溫烘烤得溫暖。
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雖然肯定有極大一部分的自我安慰成分在,但就在這一刻。
至少在這一刻,他覺得也挺好的。
這幾年不會有戰争,聯盟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用來喘息。“于淵”成長的很快,大概很快就能夠獨當一面。軍部的擴招也很順利,他在幾個後起之秀裡挑出了一個副将,她戰鬥技巧強悍,與機甲匹配度有153%,戰術理論滿分,看得出來她會是個細緻,冷靜的将領,是這屆軍校綜合結算點第一,他以軍部的名義向這位維克多利亞小姐抛出了橄榄枝,請她加入特部,她也同意了。
不用幾年她就會成長成一個優秀的副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就算他離開也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差錯。
而他的話,嗯.......現在還能感受陽光,感受一下科勒的秋天,也挺好的。
再過幾年一切都會徹底走上正規,到那時候,這副近腐的身軀就算徹底消弭于土壤天地之間——他也會覺得
挺好的。
也算死得其所。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像這樣苟延殘喘地度過不知幾何的餘生,反而才是折磨。
他想着,手指有些發涼,掩着唇咳了幾聲,又像個小孩子一樣伸出手去感受陽光在指間的浮動,好像要抓住光似的。
他當然清楚光哪是能這樣被抓住的,他隻是想抓住一些體溫。
一些,生命的溫度。
不過隻這樣幼稚一會,他大概自己也覺得傻,就又收回了手,哂笑着搖了搖頭。
而這時候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