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令一把抱住溫然,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樣,“溫然,我不分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會改的。”
“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求你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溫然非常冷靜,他擡頭,認真的看着于白令,“你隻有這個錯嗎?”
于白令冷眼婆娑的低頭,那一刻他懷疑溫然知道于白一的事,但是做錯一件事隻要取得一個原諒,做錯兩件事就得取得兩次原諒。
或許是永不原諒。
所以,不能說。
于白令将頭埋在溫然肩膀上,上面的淚水打濕了溫然的肩膀,“我真的錯了。”
“你大學不在的那幾年,我真的很想很想你,那時候他一直陪在我身邊,所以我一時間有些亂了,但是我們一直保持朋友的關系。”
“但是我保證,我們兩個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那是第一次的意外,真的。”
于白令吸了一下鼻涕,喃喃自語:“求你原諒我,求你憐憫我。”
……這樣說來,是因為那家夥的出現,所以這人才開始肆無忌憚嗎?
“溫然,我無法想象以後沒有你的日子。”
溫然閉上眼睛,那一刻他不知道到底是心軟了還是有了雜念,到底是松了口氣,
“……讓我想想。”
于白令聞言,擁抱的更加緊密,他依舊重複着一句話,“我會和他斷絕關系的。”
等于白令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後,溫然沉默的收拾一團糟的客廳,将所有馄饨丢進垃圾桶,跑到廁所點了根煙。
煙氣熏紅了他的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瘋了,因為在那一刻,他想的是。
——如果真的和于白令分手,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和那家夥見面,這個謎題他再也沒辦法解開了。。
于白一并不知道在于白令身上發生的這件事,他發現回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食材豐富劃算,他的廚藝終于得到極緻發揮。
他套了身格子圍裙,興緻盎然的糖醋排骨,正油炸排骨的時候,電話打了過來。
看清上面的來電人,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接起電話。
油漬的聲音和電話裡的吹拉彈唱演奏在一起,吵得他腦袋疼,這讓他不得不先關火,走到陽台再次詢問:
“你有什麼事?”
“這是你對……的,态,态度嗎?嗝~~~~”
于白一聽到于白令醉醺醺的聲音,皺眉起來:“你又喝酒了。”
“啥,你說啥,嗚嗚嗚嗚嗚嗚,來接我。”
于白一實在不明白這家夥怎麼又哭了起來,這大起大落讓他頭疼,在那一刻他是生出來不管他的心思,但是想到斬不斷的血緣關系還是去了。
他順着于白令給的酒吧地址找了過來,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于白令此刻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揪住領子,男人滿臉怒氣,眼看拳頭就要落下。
于白一見勢不妙,大跨步的上前走,輕松抓住男人握成拳頭的手腕,溫聲道:“……不好意思,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隻感覺自己的手腕傳來劇烈疼痛,他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不松開于白令的領子,立刻解釋:“是這家夥先招惹我們的。”
于白一挑眉,看着醉成一團的于白令,還是放開男人。
男人知道于白一能聽得進話,松了口氣,但是很快就從五彩的燈光中看清于白一的臉……準确來說是看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你們倆,雙胞胎啊。”
“還是挺明顯的吧。”
于白一輕輕松松的單手拎起于白令,轉身順手放在一旁的沙發裡,于白令陷入沙發,呼呼大睡。
見于白一好說話,男人立刻告狀:“這家夥剛剛抓到我女朋友立刻讓她喝酒,說什麼今天高興,這是騷擾我女朋友。”
“可,可他喜歡男人啊。”
“這樣嘛。”
兩人面面相觑,于白一看向于白令,他知道于白令這個人,慣會僞裝,在外人面前知道會保持得體的形象。
就在思索的時候,于白令突然像隻蝦子一樣跳起,一把揪住剛剛經過的男人,死死扒住男人,口中還念叨:
“今,今天高興,來,來喝一杯……”
“哈,你神經病吧!”
男人:“……”
于白一深吸口氣,冷靜的轉頭看向男人:“非常抱歉,今晚上你們的消費我買單。”
男人了然的點頭:“辛苦你了。”
于白一簡單粗暴的把于白令拖到廁所,簡單粗暴的讓他把該吐的都吐了,然後把他塞進車裡,防止再丢人,狹小密閉的空間裡酒味肆意擴散,于白一不得不打開車窗。
被涼風一吹,于白令也清醒幾分。
“你今天發什麼瘋?”
“溫然跟我分手了。”
于白一一頓,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他是打心底為溫然高興,盡管于白令是他哥,畢竟他也知道于白令跟淩時的暧昧,和一個人談着還吊着另一個,怎麼也算得上卑劣,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
盡管自己也沒有高尚到哪裡去。
“……是嗎?”
“但是他還是原諒我了。”
于白一的神經在那一瞬間緊繃:“複合了?”
于白令低頭癡癡的笑,今天真是大起大落,因為實在太激動,晚上難免喝多了點。
于白一不明白溫然為什麼在察覺于白令出軌後提出分手又很快複合,盡管隻是短暫的相處,但是他知道溫然是個清醒理智的人,或許愛情總是會讓人眼盲。
“他……”
于白一還想問得更細,但是于白令已經呼呼大睡,想問出口的話隻能吞回喉嚨裡。
他煩躁的重重靠回座椅,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将于白令安頓好後,于白一從樓下的便利店買兩罐啤酒,拎了張椅子坐在陽台上,城市天上的星星總是稀疏,看的人心煩。
他猛的喝下一大口酒。
在知道于白令溫然複合的那一刻,他沒有忽視濃濃失落下的竊喜。
因為那時候的他意識到。
如果于白令和溫然不再是情侶關系,那自己和溫然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畢竟他的唯一的身份就是于白令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