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令把他手機放在自己這裡竟然都沒有告訴他一聲。
于白一表情猙獰語氣溫和:“……不,沒事。”
“剛剛受傷了?”
“……煙頭一不小心掉了,沒什麼大事。”
抽煙啊,溫然眯眼,兩人的唯二見面,一次是于白一剛剛洗好澡,另一次是咖啡店,一次都沒有聞到煙味過。
溫然好奇詢問:“你抽煙?”
“嗯,”于白一抓了抓頭發,他知道溫然不喜歡煙味,“打遊戲的時候,總是喜歡咬些東西。”
畢竟他的工作注定了有些時候會花不少時間熬夜,所以依靠抽煙、喝咖啡都能讓神經保持精神。
溫然推開陽台門,懶洋洋的坐在陽台的椅子上,“吸煙對身體不好啊。”
“嗯……我會努力着戒掉的。”
溫然聽着電話那頭乖巧的回答,突然生出了壞心思,他垂眸看着樓下的風景,認真說道:“我們剛剛約好了見面,還記得嗎?”
于白一:“……”
于白一:“!!!”
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啊!于白令腦子被驢踢了吧,不僅擅自把手機留給他,竟然還為了淩時推了兩人的見面,腦子被豬油糊了。
于白一握着手機磕磕巴巴的說:“是,是嗎?哈哈哈哈,我都忘記這件事了。”
“我們是約好在哪見面啊?”
溫然挑眉,一直緊繃的嘴角下意識的翹起來,語調悠閑:“哦,我說着玩的。”
于白一松了口氣,倒是沒有逗弄的憤怒,他伸手按住鼻根,他隻是覺得,一對上溫然自己就變成了笨蛋。
各種方面的笨蛋。
雖然是在和溫然通電話,不過于白一還是有點良心,他沒有在遊戲途中挂機,盡管剛剛的慌亂導緻一不小心死掉,不過很快複活在隊友身邊。
他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隻手放在鍵盤上,另一隻握着鼠标,他确信自己這次是把開麥鍵扣了。
不過他沒戴耳機并且電腦鍵盤聲音不小,所以“噼裡啪啦”的鍵盤聲和隊友簡單的指令還是傳進電話裡。
溫然本來對遊戲是不感興趣的,不過想到于白一的技術,他還是主動問道:“遊戲好玩嗎?”
“你想玩?我可以……”
于白一想說自己可以帶溫然,但是一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就像是盆冷水澆下來,将熱情澆滅的幹幹淨淨。
如果用自己的賬号跟溫然玩,肯定會被他發現端倪,可是用于白令的賬号,必須要跟于白令要密碼,他也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主動跟溫然打遊戲。
現在的自己站在了情感和理智的兩端。
于白一死死咬住下唇,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溫然也不傻,他也從對方的沉默猜出他的顧慮,他垂下眼眸,手指敲打椅子扶手,任由他的愁腸百結。
……算是懲罰吧,畢竟這場騙局裡,他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剩下彼此的呼吸,一前一後,似乎毫無關聯,也似乎糾纏其中,分不清是誰刻意調整了呼吸。
過了好一會于白一才說話,
“……你還記得《天下》嗎?”
溫然皺眉思索,“你是說那個網遊?”
“對。”
溫然當然還記得,當時遊戲發行的時候他在國外讀書,為了和于白令更多時間相處,當時他就下載這個遊戲,就為了陪他一起玩。
平心而論,他挺喜歡這遊戲,不過于白令對這個遊戲不是很感興趣,所以風頭過去後這遊戲就不怎麼登上了,聽說現在這個遊戲還活着呢。
溫然無所謂,不過他很好奇:“為什麼是這個遊戲。”
于白一随便找了個理由:“就突然想玩了。”
其實很大一個原因是——這個遊戲他有于白令的賬号。
盡管父母很早離婚,他和于白令也早早分開,分隔兩國。但是兩人還是偶爾有聯系,那天,于白令找上來,希望自己給于白令練号,遊戲就是《天下》,他隻是說不想在别人面前被發現等級太少,丢份。
玩一個号是玩,玩兩個号也是玩,于白一自然無所謂的答應。
正好現實生活兩人的時間是錯開的,遊戲也可以錯開來玩。
所以說這個賬号是他唯一擁有密碼的賬号,更何況于白令他現在完全不記得這個遊戲,自己可以通過這個遊戲跟溫然暗通曲款。
……暗通曲款?
于白一甩甩頭丢掉這個詭異想法,得到溫然的允許他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
他關掉遊戲,懶洋洋的靠在電競椅上,“你知道嗎?我以前帶人玩遊戲可都是要收錢的。”
“陪玩?”
“……嗯哼。”
溫然挑眉,于白令的遊戲技術可沒到能夠帶人玩的地步,不過聽這吊兒郎當的聲音,他能夠想到對方鮮活的模樣,這讓他對他的興趣更加濃厚,所以裝傻的沒有揭穿。
剛剛坐來陽台的時候,他順手拿了畫本和鉛筆,邊聊天邊素描,很快,對方的臉就出現在畫本上。
和于白令一樣的臉,卻不是活潑開朗,而是沉穩中一點肆意張揚的。
溫然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畫,潔白的手指敲打畫本,漫不經心道:“那麼,如果我要買你一輩子的話要花多少錢呢。”
話音剛落,兩人齊齊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