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沒搭理他,他捏了捏手指的根骨,起身下樓拿了一瓶礦泉水。空曠的别墅裡隻剩下他走動的聲音,手掌劃過厚重實話的樓梯欄,他精心思索。
幾次接觸,溫然就知道,淩時對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暗戳戳的試探和炫耀,這還是第一次淩時直接找自己挑釁。
想來是于白令找淩時要求保持距離,淩時不甘心于是過來找自己示威。
【淩時:然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淩時:然哥,我和哥真的是清白的[哭泣]】
【淩時:那天的吻真的是個意外[跪地][跪地][跪地]】
【淩時:我們都喝醉了,那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苦笑]】
溫然回到房間,短短幾分鐘,淩時的信息源源不斷的發過來,溫然隻覺得煩,他随手回了兩字:
【是嗎?】
淩時滿臉陰鸷的坐在沙發上,原本甜美溫順的臉此刻陰狠毒辣,他死死咬着大拇指,盯着手機裡的信息。
原本他想着,隻要讓溫然撞見自己和于白令暧昧的一幕,依照那人的性子,應該會第一時間提出分手。但是萬萬沒想到,溫然雖然發現了暧昧情況,但是沒有提出分手,反倒要求于白令和自己分開。
一想到于白令提出的兩人保持距離的事,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淩時:當然了】
【淩時:然哥,你不知道,當初在大學時候,哥那時候論文遲遲寫不完,他很頭疼呢,我和他熬了夜搜集了好久的資料】
【淩時:那時候他好幾次戒酒消愁,所以陪了他很長時間】
【淩時:醉酒的時候也好幾次念叨然哥你的名字……我一直很羨慕你,被如此的愛着】
論文啊?溫然想起來了,那時候于白令也給自己打電話撒嬌了,他也對論文進行了指導修改,拜托了好幾個人幫忙。
回憶過去沒有必要,比來比去也未免丢份。
他直接将淩時的所有言論打包發給于白令,并且表示,【處理不好,你就滾蛋!】
剛剛發過去不過幾秒,于白令慌慌張張的發消息過來解釋,蹩腳的解釋幾句之後就消失了。
之後淩時果然沒有再發消息來打擾他。
*
于白一面躺在床上,被子蓋住下半部分,露出光裸的背,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如同一頭慵懶的獵豹脊背。聽到聲音,他伸出健碩有力的手一把抓起卓旁的手機,睜開一隻眼,懶洋洋的喊了一聲,聲音沙啞而性感:
“嗯?”
“嚯嚯嚯,”吳煩怪氣的說了一句,“請問The heart of man is not what it used to be是什麼意思?”
于白一閉眼,手指抓着毛毛躁躁的頭發,他将下巴放在枕頭上,懶洋洋的說:“嗯?好蹩腳的英語啊?我幫你查查?”
好友用鼻子冷笑一聲。
“……唔,人心不古。”
“是的呢,餘越珩給我發來的,你說是為什麼呢?”
于白一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當時餘越珩是告狀去了。
“我對你不好嗎!這次來出差我可是讓你來了耶!”
是啊,就是因為自己回來所以才有那麼一堆破事,他再次歎氣,說:“你那邊晚上十一點,不困啊。”
“不要轉移話題,”吳煩不爽的繼續控訴,“好家夥,我工資是沒給到位嗎?所以你才去幹陪玩……不要給我睡着啊!!!可惡!”
昨天因為太興奮,所以結束遊戲後興奮跑到電腦前,打了一套代碼才睡,睡了兩小時好友就過來興師問罪了。
“我這不是擔心以後公司破産嘛,所以提前做個陪玩積累積累名氣。”
吳煩立刻被于白一的話帶歪,“但是現在陪玩市場很不景氣啊……要不你去做廚師好了,反正你做菜還不錯。”
于白一沒回國前,偶爾他心血來潮會做點好吃的,于白一離開之後,他隻能吃無滋無味的白人飯,隻有那麼痛苦了。
席郎冷靜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如果工作室破産的話,你還不如去娛樂圈,以你那個身材那個臉,肯定也會有一席之地。”
“……有道理,要不我提前練個簽名,以後你充當黃牛倒賣好了。”
“很有想法,不過我可以做經紀人,吳煩做黃牛好了。”
“不錯。”
隔着電話,兩人相談甚歡,吳煩在一片哈哈中意識到什麼。
“你們不要詛咒工作室破産好吧!!”
面對吳煩的追問,于白一随口糊弄過去,吳煩也知道自己很容易被于白一帶偏,憤憤不平的挂了電話。
于白一松了口氣,他将手機随手丢在一旁,準備再補個回籠覺。
剛閉眼五秒,他睜開眼睛,已然清醒。
……等一下,那麼晚了,那兩人為什麼會湊在一起。
一想到這,于白一的睡意徹底飛了,他爬起來坐在床上思索片刻,胡亂套了件衣服,跑到樓下的咖啡店準備買杯咖啡,醒醒精神好去質問。
等咖啡的時候,他摸出手機,找到吳煩的界面,試探性的發出幾條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發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于白令……”
“于白令!”一道陰柔的男聲在身旁響起,同時,黏膩的手臂如同蛇一般纏上自己,“……你給誰發消息呢。”
于白一遲鈍的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把自己當成了于白令,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不是于白令,萬一傳到溫然耳朵裡就完蛋了,所以隻能硬着頭皮扮演于白令。
幸好他認識這人,畢竟這位是于白令出軌的家夥,是導緻一切的源頭。
實話實說,單從相貌上,淩時是比不過溫然,淩時的長相帶着陰柔模糊,五官也不像溫然那般精緻,就連氣質也不如溫然的幹淨,但是他溫順。
于白令也是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