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的餘宇澄不明白兩人的眼神代表什麼,他大大咧咧的摸向口袋,結果什麼都沒有摸到。
“唉,難道說我背包落在車站了?”
餘宇澄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擺着手機連忙沖兩人說道:“等一下,我去車站拿過背包,你們兩個等我一下哈。”
于白一:“……”
溫然:“……”
沒等兩人回答,他就一溜煙的跑了。
道不清說不明的尴尬彌漫在兩人之間。
之前一直都是網上交流,唯一的一次線下見面就是那次溫然進入于白令的房子,雖說見面但是交流不多。
現在兩人可是要在一起遊玩遊樂場,相處接觸更多,所以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于白一實在忍不住了,他勉強擠出笑容的沖溫然說道:“我,我去個廁所。”
“嗯……對了,需要我幫你拿包嗎?”
于白一看向身上背的黑色挎包,立刻反應過來,雙手取下身上的挎包慌張的塞到溫然手裡,懊悔的轉身,如同上死刑場一樣的決絕。
溫然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隻能抱着挎包站在原地,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有些無措,漂亮的雙眸裡滿是茫然。
“你,餓嗎?”
“?”
溫然擡頭看向于白一,不明白于白一為什麼轉身回來,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問出這句話。
不過于白一那麼一說,他的确是有點餓了。
于白一看着溫然的神色,小聲說道:“吃不吃飯團?我包裡有。”
說着,他伸手去拿挎包,此時挎包是溫然拿着,于白一不得不向前跨了一步,因此兩人挨得非常近。
于白一比溫然高半個頭,溫然一擡頭就看到于白一的口罩,随着喉結上下滑動口罩也随着鼓起。
“給。”
溫然接過飯團,是個掌心大小的三角飯團,用一層海苔包起看不見裡面的,最外邊是一層保鮮膜,溫然看上面沒有标識,于是問道:“你做的?”
于白一當然于白令不會做飯,所以隻能硬着頭皮撒謊,“學網上做的,還不錯吧。”
溫然撕開保鮮膜,咬了一口,脆脆的海苔配上粒粒分明的米飯,最裡面還有絲絲肉松,就算是一向挑剔的他也不由得誇贊道:
“唔,很好吃。”
于白一松了口氣。
溫然張開白淨的掌心,含着飯團問道:“隻有一個嗎?”
“不……還有的。”
于白一立刻将挎包裡所有飯團拿出來放在溫然掌心,溫然得了吃也不覺無聊,他坐在身後的長椅上乖乖吃起東西。
于白一松了口氣,靜靜的凝望這人的面孔,看了一會果斷前往廁所。
“你瘋了嗎!”
于白一朝電話裡吼了一聲,一旁的路人吓了一跳。他意識到自己吓到别人,于是連忙道歉壓低聲音,躲在一旁繼續跟于白令說話。
今早于白令的确是給他一張遊樂場票。
他一開始還疑惑于白令怎麼不和溫然去,但是于白令含糊說溫然的工作繁忙,這個票他買都買了,退也退不掉,浪費怪可惜的,所以就送給于白一。
兩兄弟一起去總比他去找别人好。
于白一對遊樂場不感興趣,隻是想着正好自己沒事就過來了,所以提前準備了飯團。
他萬萬沒想到于白令竟然趁着自己不注意把裝有他手機卡的手機塞進自己包裡。
他看着鏡中一模一樣的臉,扯下口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總是被誤會成于白令讓于白一有了心理陰影,所以隻要出來他都會戴上口罩。
于白令苦澀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傳來:
“我和淩時一起出差,現在趕不回來。”
“那你直接跟溫然說啊,如果隻是出差,他會理解的。”
“可是上次溫然已經發現我和淩時的事,我現在說他會信嗎……過去的事已經無法挽回,我現在隻有盡可能遮掩錯誤。”
于白一明白于白令的意思,之前于白令和淩時的暧昧已經溫然被發現,這次說是出差,可是瓜田李下,誰會信是真的出差。
就連于白一也扪心自問,不覺得于白令隻是單純出差。
于白令死死握着手機:“再幫我一次吧,我們是兄弟,你肯定能扮演好的,對吧。”
“你又要搬出那個理由嗎?”于白一有些心累的閉上眼睛,他隻能聽見于白令急促的呼吸。
他默認了于白一的說法。
于白一閉上眼睛,一字一頓道:“好,我幫你。”
于白令欣喜如狂,他忍不住喊道:“弟,謝……”
“于白令,你真是一點都不懂的珍惜。”
說完,于白一狠狠的挂掉電話,他擰開水龍頭,徹底扯下臉上的口罩,将冷水潑在臉上。
看着鏡中一模一樣的臉,他罵了一聲。
與此同時,餘宇澄拿着包小跑過來,他頭上都冒出細汗,沒喘幾口氣就看見溫然手裡的東西:“吃什麼呢,給點給點。”
溫然将剩下的飯團吞下去,将上面的保鮮膜丢到一旁的垃圾桶,拍了拍手掌,“不給。”
“小氣,”餘宇澄嘀咕了一聲,說完,他看向一旁,“于白令呢?”
“廁所……啊,出來了。”
于白一勉強擠出強硬的笑容,盡可能的貼合于白令的神态。
三人進入遊樂場,周末的人還不少,不過三人都不是真的沖着遊樂場過來的,各懷心思也沒有想要玩的項目,隻能漫無目的的閑逛。
于白一看見溫然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一旁的娃娃機,主動詢問:“想要嗎?我抓給你。”
溫然挑眉,這是進入遊樂場後于白一說得的第一句話,他無所謂點點頭。
于白一換了十塊錢,他選定一個機器,投進去兩個硬币,眼睛盯着機器手掌轉動搖杆,瞄準一隻,确定位置,他一把按下确認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