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虛弱的笑笑。
“你說你是對他們兩個的關系好奇所以縱容了這個荒唐的計劃,可是溫然,我不明白啊——”
“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這兩個其實是兄弟吧。”
“你所謂對問題的執着,究竟是對兩人的關系,還是單純對那個人的好奇。”
或許因為餘宇澄是局外人的緣故,所以看問題更加透徹,他簡明扼要的一針見血指出溫然的問題。
溫然:“……”
溫然歪頭靠在手臂上:“或許吧。”
餘宇澄煩躁的将臉埋進雙手裡,隻覺得這件事很麻煩。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于白令硬生生把它搞複雜了,搞得每個人都陷在漩渦裡不知道該怎麼脫身。
溫然調整心情轉回頭詢問餘宇澄:“對了,你本來想跟我說什麼?”
餘宇澄頭疼擡頭:“你沒有看到那些照片?”
溫然一臉迷茫:“……什麼照片?”
原本熱鬧的好友群此刻一片沉寂,仿佛群友各忙各事都不在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大部分群友都在悄悄窺屏,勉強按捺住想要吃瓜的心。
這個群大部分都是線下就認識的好友,是于白令主張建的群,大約十來人,就是為了出去玩的時候好叫人。
【那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終于有一個群友出來說話,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誰都知道他問的是誰。
今天早上,淩時突然往群裡發了好幾張大尺度照片,照片裡面是他和于白令裸着上半身躺在一張床上。
于白令背部有幾條抓痕,而淩時的胸口上也有咬痕,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不知道那些痕迹代表着什麼。
照片發出去沒一會,淩時突然将照片撤回去,并且丢出簡短的兩字——“抱歉。”
這個抱歉就很耐人詢問,畢竟都是線下好友,也知道于白令的性取向,更知道他的正牌男友是溫然,所以淩時這個“抱歉”到底是給被打擾的群友道歉還是給溫然道歉就不得而知。
反正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也不知道拉了好幾個小群分瓜。
不過有人開了頭,群裡其他人也膽子大了起來,紛紛@溫然。
【溫然:早就分手了,所以沒關系】
溫然這個發言重新點燃了群裡的熱情,一個當事人出現,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另一個當事人的出現,但是于白令遲遲沒有在群裡說話,而罪魁禍首淩時也不再發言。
此時,當事人之一的于白令正在給溫然打電話。
“沒分手,我不同意分手!”
于白令在電話那頭吼道。
“你都和他上床了,你現在再跟我說什麼呢,”溫然壓住心裡的脾氣,一字一頓,“我們好聚好散吧。”
于白令聲音嘶啞,他哀求道:“我可以跟你解釋,你能先把群裡的分手删除嗎?”
話一出口,就真的無法挽回。
相比起歇斯底裡的于白令,溫然情緒穩定很多。
“出軌的名聲很好聽嗎?”
于白令:“……”
淩時做這件事估計也是下死手,所以拍攝的時候他“不經意”的連日曆都拍進去了,這種小巧思定死了時間,明确了上床的時間,溫然不說出軌,于白令就是定死了出軌。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每做一次錯事就要别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于白令閉上眼睛,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訓斥他,可是暴怒之後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上頭的大腦終于被迫冷靜了一點。
【于白令:讓大家看笑話了】
他沒有正式回應溫然的分手傳聞,仿佛隻要他不說出那句話,兩人的關系就還有可挽回的餘地。
這句話發出後,群裡終于消停了一會,畢竟苦主自己都将這件事輕輕揭過,他們這些看客也不好說什麼。
群主姗姗來遲,一連發了幾十個表情包将之前的聊天内容頂上去後開啟禁言大法。
群裡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溫然和于白令才約了個時間見面。
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店,咖啡店裝修不錯,甚至還有鋼琴師彈歡快的琴聲。不過溫然心思不在這,看着手裡的咖啡,隻覺裡面的咖啡苦澀無比。
這件事鬧成這個樣子,也有自己的“推波助瀾”……如果當時幹脆一點分手就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于白令着急忙慌的過來,他穿着一件高領的衣服,天氣不是很冷,他很少會穿那樣的衣服,應該是想要遮住某些痕迹。
于白令一坐就抓住溫然放在一旁的手,他眼眶通紅,嘶啞着嗓子說:“不分手好不好。”
溫然抽回手,他有些心累:“事情已經發生,糾纏沒有任何意義。”
于白令看着溫然的臉,表情從祈求變成了絕望,他意識到,他和溫然真的玩完了。
絕望一點點的爬上他的心,将他的理智吞噬殆盡,他冷笑一聲:“……你早就想分手了,現在也如你所願了吧。”
溫然擡眼:“你說什麼?”
溫然曾經聽餘宇澄說過一段話。當初再愛的兩個人,分手的時候在那一瞬間難免變成仇人。
愛來愛去,愛到最後全憑良心。
“哈,”于白令諷刺一笑,“你從一開始就沒愛過我,何必和我在一起,忍了我那麼多年,終于分手了吧。”
溫然承認沒有那麼愛于白令,但如果真的沒有一點感情,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于白令在一起,也不會為了于白令選擇出國。
他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于白令陷入自己的世界,繼續歇斯底裡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出國,我就不會遇見淩時,溫然,你得為我負責不是嗎?”
你怎麼能抛棄我。
“是我壓着你上床的嗎?餘白令。你既然你愛我,為什麼跟别人上床。我不愛你,為什麼偏偏是我沒有出軌呢。”
“等待是相互的,我沒有等過你嗎?”
于白令一時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幾次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隻能沉默下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荒唐的一面。
溫然隻覺得舌頭發苦,兩個曾經最親密的人,此刻坐在對面,卻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于白令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和我過一輩子。”
“如果我說沒有會讓你開心嗎?”
不會,因為就算他将所有過錯都推到溫然身上,可是隻要一想到未來沒有溫然,他就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可是如果說有,一想到自己錯失了溫然,他更無法原諒自己。
溫然起身:“那這個答案就沒必要了。”
不管答案是什麼,對于兩個注定沒有結果的人已經沒必要了。
最終,咖啡店隻剩下了于白令一人和苦澀的咖啡。
與此同時,于白一和吳煩也來到了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