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計二中應該和他們學校一樣，對于成績不好的學生，最近應該都在勸退。

勸退歸勸退，也有部分學生可以不聽老師的建議，依舊堅持高考，萬一發揮好了，考上也說不準。

既然季甯帆會通過補救遺憾系統找到她，僅婳猜測大概就是他沒有堅持高考，後悔了。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着公交車的影子。

陳圓圓伸手在街邊攔了一輛的士，和季甯帆兩人坐在了後排。

眼看着要跟丢了，僅婳也趕緊找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跟着前面那輛。”

整個過程像極了電視劇。

沒幾分鐘，出租車就在學校附近，不遠的一處高級公寓外停了下來。

季甯帆下了車：“我到了，寶寶，明天見。”

車裡傳出陳圓圓的聲音：“我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

“好嘞，我回去就給家人講講，放心吧，能搞定。”

說完兩人揮手告别。

僅婳看着季甯帆走進了高檔公寓，接着，載着陳圓圓的那輛出租車飛逝而去。

僅婳這才從轉角處的角落裡出來，她正準備跟進去，突然又看到季甯帆從裡面走了出來。

僅婳趕緊後退了一步，躲在旁邊的一顆景觀樹後，還好沒看見。

季甯帆朝着馬路外左右看了看，将衛衣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埋着頭朝着高級公寓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

路上時不時有些行人，僅婳一直在等待着機會和季甯帆搭讪。

最後，季甯帆繞過小路，來到了高級公寓後的一處農村自建房。

這個片區好像已經規劃了拆遷，附近的房子，門上都寫了個大大的拆字。

最近幾年城市正在努力發展，尤其是這種靠近市區的老房子，基本都在着手拆遷了。

季甯帆站在農村自建房的房門前，從書包裡掏出一顆鑰匙，開門後飛快地進了屋。

僅婳隻知道季甯帆是一個很喜歡花女人錢的人，沒想到原來他的家庭環境條件這麼差。

這倒也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喜歡和那些女生玩暧昧，理所當然的接受他們買的東西了。

僅婳有點懵，她跟了季甯帆這麼久，沒想到一句話都沒說，别人就回家了。

她猶豫着來到了季甯帆家門前，裡面除了季甯帆的聲音，還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估計是他的奶奶。

僅婳作為異性，也不好直接敲門，她總不可能像上次找陸榮一樣，假裝說是自己走錯了吧，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思考再三，索性掉頭離去，明天是周日，反正放假，不如白天再來看看。

第2天上午，僅婳把老師們布置的家庭作業以非常高的效率完成後，趕緊急匆匆地朝着季甯帆的家裡走。

她必須要盡快搞定這件事。

來到季甯帆家裡時，門半掩着。

僅婳輕輕推了推門，正準備問有沒有人在家，從院子裡就傳來了老奶奶的聲音。

“帆帆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早？”

僅婳這才注意到，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坐在院子角落裡的小椅子上，手上正忙着針線活。

“奶奶，我是季甯帆的同學，找他有點事。”

一聽是季甯帆的同學，奶奶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熱情地站起身迎接：“是帆帆的同學呀，快來坐！”

奶奶向前走了好幾步，僅婳才注意到對方好像眼睛有點問題，并沒有聚焦，隻是木讷的盯着同一個方向。

“我眼睛看不見，聽聲音你就是個乖巧的女娃。進來，我給你拿糖吃。”

雖然奶奶看不見，但是對家裡異常的熟悉，哪兒有台階，哪兒有其他的障礙物，她都能完美地避開。

僅婳趕緊上前扶着她一起進屋：“奶奶，季甯帆是去外面玩了嗎？”

“沒有，他出去給别人補課賺錢去了。帆帆是個懂事的孩子，我這個老婆子沒什麼用，全靠他把這個家維持着。”

老奶奶的言辭間，滿滿的自豪感。

她讓僅婳在闆凳上坐下，自己又進屋熟練的倒了杯水端了出來。

“喝點水。”接着另一隻攥着的手又顫顫巍巍的打開，手掌裡是幾顆橙色的橘子軟糖，“喜歡吃糖吧？小姑娘。”

僅婳恭恭敬敬的接過糖。

“奶奶，你知道他在哪兒家教嗎？我有點急事找他。”

“應該就在旁邊的公寓裡，之前聽他說過，但具體我也沒問。不過他大概12點下課，你可以就在這兒等他。”

老奶奶說完，就起身去到院子裡，從剛剛坐着的小椅子上拿起還沒有繡完的鞋墊，回到屋裡。

她一邊繡着鞋墊一邊和僅婳聊着天。

僅婳注意到，雖然老奶奶看不見，但她鞋墊上的花紋依舊繡得很精緻，都是一朵朵的大牡丹，栩栩如生。

“奶奶你好厲害，你的鞋墊繡的真漂亮。”

“我也就這點手藝了，現在不行了，繡的越來越慢，有時候半個月都繡不了一雙，賣不了幾個錢。”

老奶奶一邊說着話，手上倒是一直沒有停歇着，她頓了頓，“對了，帆帆都能告訴你他的家庭地址，你們的關系應該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