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立刻将這兩個詞聯系起來。
——道德與法律告訴我“不行”,但沒有人知道,當時的震撼力我激動得不顧一切。
首先,要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醫生教給我的方法。這很容易。
其次,尋找一個可以接觸人群的機會。正好我工作的時候就可以。
然後,想辦法制造“傷害”。我想到了辦法。
最後,實施。
——這樣我就完成了所有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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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天藍天的顔色。非常純粹,就像餐巾紙的潔白一樣。
我相信,在那時,我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紅色,鋪染在藍色的底色之上。
“盧比茨!”
有人在叫我。
“盧比茨!聽我說!”
什麼。
遲遲沒聽到回答,我回了下頭。
——我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我頭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個人的存在。
這會不會又是我的一個幻想?
“在睡夢中添上顔色”,我就用的這個方法。
可直覺告訴我不是。
不是。
那個人焦急而絕望的表情是那麼真實。
有人在砸門。
他在砸門。
但我已經決定了,步驟快要完成了。
就這樣吧。
再見。
最後一刻,我什麼都沒感受到。
#2
“經初步診斷,盧比茨有抑郁傾向。”
家人們很痛心,盧比茨怎麼忽然變成了這樣?他才19歲!
盧比茨去看醫生。
醫生和他聊天,引導話題,盧比茨都能說出來。
醫生告訴他,生活中可以跑步、聽聽音樂,或者看書,放松一下心情,會好一些。
醫生說,如果實在難受,可以吃點藥緩解一下。
還說,可以做個好夢。
“讓生活豐富起來,用心感受生活,你會發現充滿希望,盧比茨。盧比茨?”
盧比茨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盧比茨停頓了很久,仍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醫生皺了皺眉。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法感受到外界了……”
家人們帶他去找了好幾個醫生,都是這樣的結果——他拒絕接受外界。
甚至表現出了消極傾向。
醫生通知家人:“患者帶有消極傾向,需要多加注意,他還是不聽你們的話嗎?”
“沒有啊,”女人滿面哽咽,“他會聽話,叫他什麼他會照辦。鄰居們也反映他的生活積極、充滿陽光,我不明白……”
“會不會隻是表面,并沒往心裡去?”醫生問,他有開心的表情嗎?會說自己的心情嗎?”
“會……”男人回答,“但很少。”
“我有時确實感覺他缺少了些什麼。”女人說。
“那就對了。”醫生擔憂地看向盧比茨。——究竟是什麼讓他拒絕感受外界?真的隻有他自己知道,可悲的是,醫生也很難推測出來。
因為他不回答、不配合醫生的核心問題。
這是一個死循環。很難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