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還給男主角,該他唱了,繼續拿出我自然而然的任性,讓男嘉賓站起來唱,讓我繼續坐着。
然後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你坐那兒”,他比我更加自然而然地指了指地上的墊布,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還把我放椅子上的水拿起來随意順地上了,就像第一次溫柔熱情地讓我坐的男人死了。
瞬間我明白了,無論表面是溫和還是冰冷,他的中心思想還是隻有他自己享受他的椅子,其他人再如何也是坐地上。
不過無所謂了,在紅娘哥的教導下,完全對他沒啥期待,就當平常男同事對待,跑來玩一晚上就好了。
我垂着頭嘀咕了兩聲真讨厭,就雙手撐地懶懶散散的坐墊布上了,就算是坐地上也那麼地自然慵懶松弛,這就是自信女人,即使是被拒絕也要用優雅的姿态。
他的演唱吸引了一片晚間散步的觀衆,大家以他為圓心坐在草坪上,每一首歌結束都伴随着喝彩和鼓掌。
我坐在他腳邊,打開手機閃光燈跟着歌聲節奏擺動應援,觀衆們也紛紛亮起燈來回應互動。
夏天晚上青黑又明朗的天幕,寬闊清新的綠色草坪,坐着聽歌的休閑人群,亮起的點點星光,吆喝的小販,背後繁華閃爍的夜市,其實也很開心浪漫呢。
其實,如果能夠這樣,隻是偶爾地見上一面,隻是當做普通朋友來對待,享受當下歡愉的氛圍和美好,也很快樂呢。
我其實也沒有那麼貪心的。
突然有觀衆表示也想來上來唱一首。
但沒想到他的歹毒已經深入骨髓,迷人的臉露出迷人的微笑,迷人的手指拿着話筒做了一個事先聲明:“我們這裡是表演給大家聽,所以如果唱的不好的話,就不要上來唱了。”
最溫柔的語氣吐出的卻是最惡毒的話,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即使是對他有了些許了解,包容如我也是略感震撼,感覺他其實知道怎麼讓人開心,但是堅定選擇毒舌到死。
底下的觀衆噤聲一片,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還真的有個瘦瘦的女孩跑上來說要唱周傳雄的《黃昏》,但接過話筒後的第一句就跑調到天邊,節奏對地七零八碎,我坐在旁邊極力跟唱企圖把她拉回正軌,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越唱越歪,自己也唱不下去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打算将話筒遞給男主角。
觀衆們還在熱情善意鼓勵,男主角卻露出迷人的微笑,用調侃的語氣再度惡毒發言:“看來我剛說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我都受不了,對着女孩一臉認真地說:“啊,他好惡毒啊。”
女孩這才轉頭對我放松地笑笑。
男主角也有些驚鄂地轉頭看着我。
媽的看我幹嘛死男人,本來就很惡毒,你不會自己不覺得吧?
于是我更加天真且真誠且一本正經地點頭并肯定剛才的話:“很惡毒很吓人。”
他沒接話,還是笑着回過頭面向觀衆,溫柔地問大家想聽什麼,喜歡哪位歌手,然後逐一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