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坐回了沙發,此時已經十一點了,睡意再次向我襲來,這麼晚我也不想再經曆一次有些害怕的打車感了,索性直接向他提議:“我有個想法,現在太晚了,今晚我就直接睡你家吧,明天再打車回單位。”
他靜靜地聽着,也沒有多大反應,表示默許,但我的下一句話就開始讓他震驚:“那我睡你房間吧,你睡沙發。”
他看着我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難掩笑意,最後慢慢搖頭:“你還挺會安排呢。”
看他拒絕了我,我馬上又開始皺眉頭撅嘴撒嬌:“我是客人嘛~”
他看我一眼:“那要不要我給你再倒杯水沏壺茶?”
我點點頭:“嗯嗯好啊。”
他還是堅決拒絕,讓我睡另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感覺都沒有什麼人住過的痕迹,睡着一點都不溫馨,我不想去,委屈地提出了另一個建議:“那我睡沙發。”
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睡沙發會着涼。”
随後看向他自己的房間,提出了補充的建議::“我們...一起去我房間睡呗。”
我平靜地看着他:“那會發生什麼很抽象的事嗎?”
他也非常平靜地回答我:“會。”
我更加平靜了:“那我不要。”
他給出點評:“你真會用詞。”
我表示認可:“對,這個詞可以适用于一切難以形容的事情。 ”
然而最後的結果還是我睡另一間房。
我漫無目的地翻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書,他将頭靠在沙發上轉向我,問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用腳才能想出的問題:“天秤男好色嗎?”
我呆滞地把頭轉向他:“有誰能不好色嗎?”
又是熟悉的沉默。
他突然把手搭在我大腿根的外側邊緣,很認真地說:“其實,我不虛。”
我:“......”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困得實在不行了,頭慢慢歪下去,閉起了眼睛。
他和我說話不見我回應,才發現我已經快要昏昏欲睡。
“這麼早就想睡了?上次你不是都挺晚還一個人走回去嗎?”他好像在說我給他喝酒那次。
“對啊,所以我不去草坪的時候都恢複了正常作息。”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走吧,帶你去睡覺了。”他搖了搖我的肩膀。
我站起來,跟着他走進了那間房間,坐在床沿,他幫我關上燈,打開空調,叮囑我如果冷可以半夜起來關掉,認真細緻且絮絮叨叨,人夫感拉滿。
在他準備出去之前,我用雙手拽住了他,他轉頭看着我,幾乎是默不作聲地在張嘴:“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知道不想就這麼睡了,于是抿嘴笑着看着他,我知道在漆黑的房間裡我的眼睛一定亮地吓人,裡面盛滿了喜歡和愉悅,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見我不說話,繼續轉身道:“那我走了。”
我微微用力,把他微動的身形拉了回來,依舊拽着他不想讓他走,還是那樣笑着看他,滿滿的語言又止。
他又問了我一次:“怎麼了?”
這樣沉默的流動持續了許久,實在無言,我想了想,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于是慢慢松開他的手,還是帶着那樣的笑意,輕輕搖頭說:“沒什麼。”
他挑挑眉:“那我走了?”
我垂眼點點頭。
房間門關上了,我躺下就睡。
沒想到沒過幾分鐘,門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