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兔”秦靈韻弓起身子,炸了毛,雙手抱着文件,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車内氣氛劍拔弩張,雙方如大漠沙鷹,熱浪滾滾,各持寶劍,風沙遮不住殺意,隻肖片刻,便一觸即發。
“大色狼”周天明腦中閃過無數畫面,溫香暖玉,他竊玉偷香,搖了搖頭,驅趕掉那帶着香意的畫面,他看着秦靈韻,眼神卻不自覺地往下移......
炸毛秦靈韻反應過來,尖叫一聲:“你在看哪裡?”
周天明驚醒,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十分心虛。
劉碳濤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冷不丁開口,“這位是?你認識?”
周天明趕忙收回目光,怕被識破,幹巴巴地笑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認識認識。”
都看光人家身子了,可不就是“老熟人”麼?
擰動鑰匙,發動了車子。
英達企業的保安和不少員工圍在車子不遠處,看到她上了警車,不敢靠近,原地商量對策。
隻能叫嚷着讓她下車,把公司的機密文件和财務報表還回來!
秦靈韻和李洛垣去了炙房,裡面最炙手的,便是洪北區的案子。她哪裡有錢買信息,隻能撿到一個别人不要的——北陽英達實業,廠區内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就這條黑茶——炙房的黑話,一等消息是紅茶,二等是黑茶,三等是綠茶,其餘不痛不癢的小道消息則是碧螺春。
秦靈韻也是摸摸錢包,咬牙跺腳才買下了這條綠茶。
上次去城郊,台裡沒派公車,倆人擡着沉重的設備,搭公交車回來,實在辛苦。這一次,李洛垣死皮賴臉從自己老爹那裡,把他的奔馳借來了。
李洛垣他爹千叮咛萬囑咐,可不能刮了碰了。
剛拿駕照的李洛垣滿口答應,轉身就帶秦靈韻去了洪北區,破破爛爛的土路,将車身刮出不少痕迹。
車子停在英達實業工廠外部,門口不少帶着電棍的保安,膀大腰圓兇神惡煞。
“隻是做機械銷售,用得着這麼多...”數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個人把守?
車子繞着廠區轉了兩圈,停在後牆一處牆體旁,其餘的牆頂都裝滿電網,通着電,隻有這處,有一個不小的狗洞。
李洛垣拉住她:“你不能自己進去,太危險了。”
秦靈韻指着狗洞:“那你鑽。”
李洛垣咬牙試了試,身高一米九的他,隻有頭進去了,卡在肩膀處動彈不得。他拉住秦靈韻,“我們可以想别的辦法。”
一意孤行的秦靈韻脫去外套,拿了件提前準備好的藍色工作服套上。
“媛媽,我向你保證,我就進去看看,絕不沖動!”
知道秦靈韻這丫頭擰得很,她想做的事,一定會去做,他怎麼也攔不住她。
“那你向我保證,混進去看情況可以,不可以帶攝像機,有事立刻跑!”
“我在外面接應你!”
秦靈韻摸了摸藏在衣服裡的小型攝像機,特意避開問題,“你在這裡等我,有事電話聯系!”
秦靈韻戴了假發套,裡面灰塵漫天,完美地混了進去。
她覺得很奇怪,英達廠主營包裝分銷,為何裡面有如此大量的灰塵?
等進了車間,看到他們正在做的事情,秦靈韻才明白過來。
工人十分忙碌,将運到包裝間的醫療器械切割開來,在裡面放入包好的名酒名煙等物後,重新将鋼管焊接回去。
組裝好的器械填充防撞泡沫,裝箱封好。
倉庫裡已經堆了不少這樣的箱子,不少工人開始往卡車上裝貨,看來是要運走了。
秦靈韻躲在角落,用衣服擋住照相機,拍了不少他們的犯罪證據。
“咔嚓——”她愣住了。
“我這個大笨蛋!”秦靈韻懊惱,她居然忘記關聲音了!
聲音在嘈雜的切割機聲中并不明顯,卻足以引起她後方的一名管事的注意。
秦靈韻錘了下頭,管事的已經朝鬼祟的她走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她的身子已經替她做出了抉擇——撒丫子跑了。
進來的時候她特意記下了路線,在廠區裡周旋了幾圈,甩掉追她的管事,一溜煙從狗洞逃了出來。
李洛垣一腳油門,遠離了那個危險之地。
開到主路上,遇見不少人之後,秦靈韻才喘過氣來。
長籲一口氣,和媛媽簡單叙述廠裡發生的事情,說到她冒死拍了照片時。
李洛垣扶額,“你怎麼就這麼不聽......”
話音未落,副駕駛傳來一聲驚呼,側眼看去,一隻炸了毛的兔子正裡裡外外找着什麼。
末了像一隻洩了氣的娃娃,癟在座位上,“我怎麼能弄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