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水咳嗽一聲,嗆住了。他慢吞吞地說:“也不是這麼個說法。”
魚蘿很堅定:“總之,傅洲就是看不起你,才會這麼對我!”
謝疏水強忍笑意,點頭稱是:“嗯。”仔細一想,魚蘿的邏輯也不算離譜,他們兩人在交往,傅洲針對魚蘿,當然是挑釁自己。
他見魚蘿縮着脖子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又憐又愛,輕聲安慰道:“這件事交給我,我幫你解決。”
魚蘿瞬間放心,笑容燦爛:“我就知道老大你對我最好了。可是傅洲說有我的證據,還威脅我明天給他一萬塊錢,不然就讓我滾出學校。”說到最後,魚蘿忍不住氣憤握拳。
天哪,她哪來的一萬塊錢,她窮得吃雞蛋餅都不加雞蛋了!
謝疏水見魚蘿氣憤,冷靜道:“不用管他。”
他冷笑,嗤了一聲:“最近傅洲疑神疑鬼,總是被害妄想症說你拆他輪胎,以為别人對他很念念不忘嗎……”
魚蘿咳嗽一聲,縮着脖子:“是我拆的。”她可以對其他人撒謊,但不能對老大撒謊,不然出了事誰保你。
謝疏不動聲色改口:“那也是他活該。”
魚蘿為什麼會去給傅洲輪胎放氣,還不是因為傅洲太賤了。
換言之,傅洲每次推自行車回家換輪胎累,難道魚蘿給他自行車輪胎放氣不累嗎?
傅洲應該反思自己。
謝疏水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魚蘿思想和謝疏水保持高度一緻,她為什麼對其他人的自行車沒有想法,就隻對傅洲的自行車放氣?還不是傅洲太賤了。
不過看樣子對方這次是找到證據了,魚蘿有點緊張:“他不會報警抓我吧。”聽說傅洲的山地車挺貴的,一個輪胎好幾萬呢,讓她賠她得賠到猴年馬月。
謝疏水聲音沉穩:“不會,我會跟傅家聯系。”
傅家因為傅洲和他的事理虧,隻要他開口,即使傅洲想要報警,他的長輩也會出面攔下。
有謝疏水保證,魚蘿瞬間放心,喜滋滋地說:“我就知道老大你有辦法。”
果然,跟着大哥混,一天吃三頓。
謝疏水聽見魚蘿的話,勾唇笑了起來。
魚蘿小人得志,告狀道:“傅洲總是針對我們,他就是嫉妒大哥你英俊帥氣,回回考試年級第一。”
病房門鈴被敲響,護士走了進來:“謝少爺,這是今天的藥。”
謝疏水接過藥,眉間淡淡。因為身體原因,他在治療期間必須每天服用藥物。
魚蘿看着那些藥,想到傅洲今天的威脅,不滿地說:“其實我感覺傅洲他也有病,我覺得他該吃點藥,”
謝疏水不置可否,接過藥順着溫水服下。
傅洲有病,要吃藥的人卻是他。
謝疏水想到自己日益嚴重的病情,眼神冷漠。他嘴唇依然笑着,垂下的眼睫卻看不出一點笑意。
魚蘿沒看出他的情緒,很快感歎說:“算了,他腦殘,這種吃藥也沒救。”
她思索片刻,語氣認真:“要是有得選,我相信傅洲他也不願意當腦殘,誰要是像他那樣,那可就遭大罪了。”
魚蘿話語認真,謝疏水心中那點說不清的郁氣傷感瞬間消散,剛喝下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他怔愣片刻,認真思考了一下魚蘿剛才的話,竟然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是啊,讓他選,他是願意成為傅洲那樣健康的蠢貨,還是像自己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