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家。”顧洄之冷淡地說。
他現在沒心思應付魏何衍這個吊兒郎當的纨绔,他剛想把門關上,魏何衍伸手一擋,顧洄之不加掩飾的一個眼風掃過去。
魏何衍心頭直發毛,那種被閃着綠光的惡狼盯上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可他定睛一看,顧洄之又溫雅地朝他笑着,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晚上我可以幫你轉告。”
“他當然不在。”魏何衍身子朝旁邊一偏,露出身後的人。一個司機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攙扶着迷迷瞪瞪的宋朝晖。
“他喝了酒?”顧洄之急忙上去把宋朝晖接到自己懷中,他的手一碰到宋朝晖的身體就覺得燙的不正常。
“他發燒了?你怎麼照顧他的?”語氣中問責的意思很明顯,魏何衍擺了擺手讓司機離開。
宋朝晖仿佛燒的神色迷糊,一雙手沒骨頭似的纏上顧洄之的脖頸,他像是嗅到熟悉的味道,整個頭埋在顧洄之的肩膀上。
許是顧洄之抱他的姿勢不大熟悉,他不滿地咬了顧洄之一口,尖尖的牙齒刮破皮膚,顧洄之吃痛嘶了一聲。
“好了,馬上就送你回去睡覺。”顧洄之俯在宋朝晖的耳朵上,低聲哄道。
魏何衍見他倆親密無間的樣子,笑了一下,戲谑地說,“宋二和我誇口我還當玩笑,沒想到你和他說的一樣體貼啊。”
“他到底怎麼了?”顧洄之斂起眉眼間的缱绻溫柔,問魏何衍。
“玩的地方有人不長眼,東西下他杯子裡了。你别這麼看我,東西查過了,對身體沒傷害的。”
魏何衍頂着顧洄之突然暴虐的目光,硬着頭皮說了下去,“助興的小玩意,你不過是今天晚上辛苦一點。”
“怎麼個辛苦法?”顧洄之壓着怒火,不陰不陽地說。
“左右不過幾天下不來床,宋朝晖說你在床上嬌氣得很,你不會不樂意吧?”魏何衍上下掃一眼顧洄之,不正經道。
真不知道他在外邊都說了些什麼。
顧洄之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宋朝晖迷迷糊糊地又往顧洄之懷中縮了縮,重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催促似的嘟囔幾句。
“你快點,把人燒壞了就事大了。”魏何衍說。
“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顧洄之還是橫看豎看都覺得是魏何衍的錯,“醫院去過了嗎?”
“他不願意洗胃,何況洗胃那麼難受,宋二怎麼能受這個罪?”
魏何衍被顧洄之問煩了,“拿那麼多錢,這個時候怎麼叽叽歪歪的,我也是想起你,才把他送你這來,你不要這個機會,我另找個幹淨的人算了。”
“他當然不能受這個罪,”顧洄之下意識地反駁,他皺了皺眉,同魏何衍說,“下次少帶他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他的話溫言溫語的,落魏何衍耳中卻被他品出幾分警告的意味。
先不提他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和顧洄之想象的下三路子的完全不同,那地方就算是玩人也有一套成熟流程,何況别提那地方是宋朝晖提出來要去的。
他是去那喝酒的。
平白挨顧洄之一頓刺,魏何衍的少爺脾氣也上來了,“有時間在這和我扯皮,還不如想想等會怎麼伺候宋二吧,小心他哪天另尋新歡,有你哭的。”
他找過很多個?
魏何衍口中的宋朝晖讓他無比陌生,他口中的那個人浪蕩花心,宋朝晖或許隻包過他一個,那玩過的呢?
籠統這麼幾個月,魏何衍身邊的人不知道換了多少,他身邊的人如此,那宋朝晖能好到哪去?
顧洄之對宋朝晖的信任少的可憐,他聽着魏何衍的話,看着一副依戀模樣的宋朝晖,換成是誰他都會這樣貼上去吧。
顧洄之不再說話,他關上了門,抱着宋朝晖朝房間裡走去。
回到熟悉的環境,宋朝晖便大膽了許多,他嘴巴黏黏糊糊地叫着顧洄之的名字,若顧洄之不應,他就跟小狗似的威脅一樣咬着顧洄之的肉。
顧洄之沒辦法,隻好一邊耐心地回應着他,一邊跌跌撞撞地縱着宋朝晖扯他衣服的小動作。
又一次站在那兩個房間之間的走廊,面前的鏡子清晰地照出顧洄之此刻衣衫淩亂的模樣,連帶着宋朝晖迷蒙的雙眼和潮紅的臉色都顯得清清楚楚,他熱騰騰的嘴唇在顧洄之身上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痕迹。
顧洄之看着自己身側的兩個房間,他對着鏡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後低頭親了親宋朝晖的發絲。
随後他腳步一轉,抱着宋朝晖進了那個半敞開的,兩人前幾天剛剛在裡頭發生争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