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蓮哽咽着“嗯”的回應,這時蘇清鸢回了卧房,秋蓮行過禮離去。
“你剛才,去哪了?”陸元昭猶豫再三,問她。
蘇清鸢對他的問題感到奇怪:“不是跟你說過,母妃找我。”
陸元昭“哦”完,低頭詢問:“甯王府這麼大,你是不是很累?”
蘇清鸢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整個人吓一跳,今日的陸元昭好生奇怪:“世子放心,成親那日的話我都記得,絕不敢懈怠。”
陸元昭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嘴角抽搐,又說不出反駁自己的話,他想起蘇清鸢的家人不在身邊,孤苦伶仃的。
于是他再次壓下脾氣耐心道:“你的家人在滄州若有需要,我可略盡綿薄之力。”
什麼意思?
略盡綿薄之力?
是問需要打點銀子嗎?
他說這話的用意,難道是在試探她會不會吃裡扒外去幫蘇家?
王府不是她做主,她想幫也沒辦法幫,但這番話倒是給蘇清鸢提供了個思路,她得有自己的産業,以後和離或使銀子打點都需要用到。
她偷偷看一眼陸元昭的反應,他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在他們眼裡,蘇家是皇上親判的犯人,死不足惜,這麼問,八成是不想和蘇家撇上關系趟這渾水?
說到打點,蘭妃在原著裡為了家人都走到了弑君那步,按理說沒道理不為家人打點。
但她在嶺南呆了這麼久,半點風聲也沒聽到,仔細想着實蹊跷,看來有機會得問問蘭妃。
“不勞世子煩心,這些事我能應對。”心思輾轉片刻,蘇清鸢輕松想出怎麼回他。
這樣回應沒問題吧?
意思不就是,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辦法,也不牽扯你們甯王府。
這個回答陸元昭絕對滿意!
當時他怎麼說的來着,他說“收起小性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字字句句都在告誡她安分守己,不要惹事生非。
誰知,蘇清鸢回完話,陸元昭悶悶的“哼”着翻身躺下,背對過去,面對牆邊。
蘇清鸢攤攤手,這人莫名其妙,替他解毒連個謝謝都沒有。
真是懷疑選擇留下是對是錯。
“害我的,真的是二叔嗎?”陸元昭的聲音在平靜的卧房突然響起。
蘇清鸢不知該如何告訴他,被親人下毒一心想他死,這事着實讓人傷心。
想來想去,還是客觀的将事實說出來,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顔料是二叔父送的不假,但兇手未必就是他,殺人還敢親自動手的,不常見。”
“無妨,無論對方是誰,早晚我都會把他們揪出來,既然你們書房裡聽到那人是府裡的,他們跑不掉。”
“蘇清鸢,我有話和你說。”陸元昭直勾勾盯着她,蘇清鸢轉過身,發現他已從榻上起來。
每次看他這張臉就受不了,太妖孽了,蘇清鸢覺得有點類似于他們現代說的狐狸臉。
他披了淺青色外衣,正襟危坐在卧榻上,臉色有些病态的白,哪怕病弱,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矜貴公子的氣質。
既柔弱,又危險。
蘇清鸢側眸詢問:“何事?你說。”
“本世子昏迷這些時日,你受累了。”陸元昭神色認真,語氣誠懇,“成親那日的話,你别放在心上。這門婚事雖非我本意,但你救了我,我陸元昭有恩必報。”
“世子,這是要報恩?”蘇清鸢不确定的問。
“自然,你若有難處盡管向我開口。”
“除此之外,你能在府裡庇佑我嗎?”
陸元昭點點頭。
“我孤身一人,離開這裡也無處可去,多個栖身之地未嘗不可。
我想暫時留在甯王府,日後若有其他打算會告訴你。
不過你放心,我蘇清鸢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不會留一輩子。另外府裡有人找我麻煩,你要幫我。”
“那就……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