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隻有好處,答應豈不好?你怎還猶豫……”
虧的他專門和母妃提起,為她盤算。
“世子問這個做什麼?”這些事和陸元昭無關,怎這麼關心。
“就……你好歹也是本世子的救命恩人,若有好事,本世子也念着你的。”
“想不到您還記着我,真是多謝。”
這個世界,算是多個盼她好的人?
陸元昭沒有回話,蘇清鸢停頓片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是好是壞我自有衡量,隻是管家之事事關重大,我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多謝世子關心。”
蘇清鸢邊說邊倒杯茶給他。
陸元昭沒再說什麼,悶着頭将茶一仰而盡。
“小夫人,宮中傳旨讓您進宮一趟,說是蘭妃娘娘心情不佳。”秋蓮從傳話公公那裡得到消息就趕忙禀告蘇清鸢。
“好,我馬上過去,你先退下吧。”
秋蓮補充道:“蘭妃娘娘說,世子的病既已痊愈,便一起去吧。”
陸元昭,蘇清鸢:“?”
蘇清鸢撓撓頭,不太明白蘭妃的想法:“蘭妃娘娘真這麼說?”
秋蓮點頭。
待兩個人收拾好,坐上馬車跟着傳旨的公公往宮城的方向走。
出嫁前,蘇清鸢在蘭妃宮中小住過幾日,蘭妃住在柔福宮,這個宮殿的位置離皇帝的禦書房很近,聽宮中伺候的嬷嬷說是皇上特意選的,方便閑暇之餘來宮中看望蘭妃。
柔福柔福,既有蘭妃身上的柔軟,又想讓她身有福氣,看得出十分用心。
蘇清鸢閑着無事,算了下劇情發展的日子,原書裡這時的陸元昭已死,留下甯王夫妻倆後郁郁而終,甯王府的爵位由陸祁年繼承。
後來永王陸淺翰得以造反進京,也與京城投靠他的官員有關。
但短篇小說主要講述的是皇室對于權勢的争鬥,就連皇帝也僅用“他”的稱呼去說投靠陸淺翰的官員。
這條暗線蘇清鸢暫無線索。
“到了。”她的思路被打斷,馬車停下,陸元昭掀開簾子,起身下了馬車,蘇清鸢跟在他身後,他伸手扶她下去。
傳旨公公前行領路,他們二人在他身後走。
皇宮很大,紅紅的牆青綠的瓦,宮牆内兩邊都是宮女太監,還有巡邏的侍衛。
蘇清鸢每次進宮都極不喜歡這裡,真說起來,皇宮内的皇權才是所有悲劇的源頭。
真不明白有什麼好,進的來出不去的大屋子。
“世子,小夫人,這便是柔福宮了。”說着,那小公公讓人通報,得到允許後帶着他們兩人往裡走。
“自你家出事,蘭妃娘娘的性子改變很多。”陸元昭看到宮内的宮女嬷嬷,還有侍衛太監,想起宮殿裡的蘭妃想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怨不得心情不佳。
“你以前,見過她嗎?”
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了解。
沒想到陸元昭這次搖頭,說明緣由:“外臣無事不得入後宮,前幾年宴會倒是遠遠瞧過,看不真切,再後來病了,更無緣得見,這些都是聽說。”
其實是他近日找人打探的消息,蘭妃是蘇清鸢身邊唯一的親人了,他不想蘭妃再有事,不然蘇清鸢隻怕更傷心。
蘇清鸢歎息:“宮中寂寥,願皇上能多陪陪她。”
也希望,她不要和原著一樣的下場。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殿内,他們兩人走進。
此時的蘭妃雙眼無神,癱坐在軟墊上,身上是宮中流行的樣式,額前點了細細的花钿。
蘇清鸢怎麼看怎麼怪異。
怎麼說呢?
毫無活人氣息。
不是那種因為人死了才沒有活人氣息,而是整個人有點生無可戀的樣子。
“甯王府陸元昭,攜家眷拜見蘭妃娘娘。”
端坐的蘭妃聽到聲音才回過神,她滿臉的疲倦,強撐着免禮讓他們起身。
“你就是,鸢兒的夫君?”
蘭妃招呼他上前,仔細打量陸元昭。
剩下蘇清鸢站在原地。
陸元昭模樣俊美,為人正直,行為有禮,蘭妃對他印象不錯。
“世子,本宮想單獨和你聊聊。”
她話一出,站在身邊的宮女很有眼色的上前,開口說帶蘇清鸢去禦花園轉轉,将人領了出去。
陸元昭站在蘭妃面前,側過身,看蘇清鸢離開的背影。
待人離開,蘭妃這才開口,“當初你們成婚是為了什麼,世子可還記得?”
陸元昭開口道:“臣病重,所有大夫都交代準備後事,是父王母妃聽師傅所說,想以沖喜讓臣好起來。”
蘭妃吹吹茶沫,緩緩道:“本宮家裡的事鬧得滿朝皆知,小妹一人在嶺南受苦,本宮乍一聽說其實是想反對的。可若成婚,便能讓她毫發無損回京,本宮這才應下此事。”
陸元昭愣愣道:“娘娘,是個好姐姐。”
蘭妃不接話,繼續往下說:“隻是,如今世子病好,本宮不願小妹在甯王府繼續受委屈……”
蘭妃已和皇帝有了孩子,哪怕為了腹中胎兒,她也想與他好好相處,但為人子女,父母遠在他鄉受苦,她豈能?
這些日子她已想好,待誕下皇子,她便請命去皇陵祈福,一輩子不再出。
一不負家人,二,也不負皇恩。
隻是,無她在京,蘇清鸢在甯王府日子會更難。
所以她今日召陸元昭進宮,是想他能同意和離,在她去皇陵前,會再為蘇清鸢尋個去處,讓她此生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