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轉身離開的佐助，忽然想到剛剛長老們說的卡卡西可能在密謀什麼，猶豫過後，最終選擇擡腳走向他讨厭的人，問：“卡卡西，你在這裡幹什麼？”

“啊，佐助啊。”卡卡西的聲音透着疲憊，意識也像是剛從不知何處抽離。

佐助察覺到卡卡西的回應不同以往的沉重，便不多話，繞到卡卡西側邊。

隻見卡卡西盯着石碑，呆呆的看着。

“你在看誰的名字？”（佐助）

卡卡西沒想到，佐助會主動跟自己搭話，有些驚訝，“帶土，還有凜。”

佐助從頭至尾掃了一遍慰靈碑上的名字。沒有哥哥的名字，更不會有爸爸的名字，自己的媽媽，那場屠殺中死去的那些族人的名字全都不會出現在上面。

也不曾出現在木葉的墓地裡…

當時的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連父母的屍首埋在哪裡都不知道。這裡，這個村子，何處還留有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迹？

“卡卡西，你家人的名字，也不在石碑上？”（佐助）

回憶起自己父親的死，卡卡西眼神更加黯淡。

看着身旁佐助那無神的雙眸，卡卡西心中似是産生共鳴般的快速跳動起來。

“他是自殺死的，不算在任務中犧牲。”（卡卡西）

“為什麼自殺？”（佐助）

……哥哥又為什麼要舍棄全族？

“因為違背了忍者的規則，受不了他人的指責，自殺了。”（卡卡西）

“哪條？”（佐助）

“舍棄了以任務為先，而返回敵營救隊友。”（卡卡西）

“是嗎…那個人，救下來了嗎？”（佐助）

“救下來了。”（卡卡西）

“之後，你父親反被救回來的同伴指責，最後受不了才自殺？”（佐助）

“嗯。”卡卡西看向盯着慰靈碑的佐助，對眼前這個學生心生憐憫。大概隻有經曆過黑暗浸染，才能猜出這種結果。上一次人猜測的時候隻會直接問‘人都救回來那群人為什麼還要指責？’

對比當時的情景，卡卡西内心正想感慨，就聽見佐助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人心…真是可怕的東西…”

“……”（卡卡西）

“你沒想過為你父親的死要個說法嗎？”（佐助）

“沒有必要了。”卡卡西歎口氣，收回停留在佐助身上的視線，再次看向慰靈碑上熟悉的名字。

“為什麼？”佐助問的直白，卡卡西卻明白其中的心思。

他是過來人，見過無數的生離死别、愛恨情仇。

執着于過去的人永遠隻能停留在原地，而他們這群活着的人還有未來。所以…

“……一切都過去了。”卡卡西說道。

一切都…過去了…嗎…可，記憶，卻提醒着我，一切都還未過去！！

佐助斜睨着卡卡西，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懦弱的人，“你放棄掙紮了啊…”

“我隻是原諒了他們…”卡卡西無奈的搖搖頭，心知佐助還沒到能理解他所說話語的年紀。

原諒？

輕蔑的“哼”了一聲，佐助睜開眼，讓我原諒那些木葉高層對我們一族的所作所為？可笑！

卡卡西看着佐助的表情，感覺他們之間難得的對話好像要結束了，趕緊換了語氣，“嘛~原諒别人，不是挺好的嘛~也不會樹敵太多。不懂得示弱，敵人會越來越多~”

伸手攬過佐助的肩，卡卡西狀似親密的揉着他的頭，小聲地問道：“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了？鹿丸不是跟着你們回去了？”

聽到這話，佐助想起長老對奈良鹿丸說的話。試探的說：“你們的顧問團長老們開始懷疑他了。”

卡卡西瞬間緊張起來，“懷疑什麼？”

佐助不爽的頂開卡卡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我怎麼知道你們在密謀什麼？被那群長老們看出端倪來了被懷疑不是很正常。”

卡卡西敏銳的抓住‘密謀’二字，瞬間猜到了原因。

“怎麼？你們該不會瞞着那群長老們做了什麼大事情吧？”佐助繼續試探，但卡卡西卻不再回應。

‘不愧是木葉的長老們，看來他最近的行動都要有所收斂了，希望五代火影大人盡快醒來。’卡卡西想着，又看向一旁帶着好奇的佐助，想起了他小時候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再次伸手想揉揉那頭發。

還沒摸到黑發的手被狠狠拽開，手腕被捏的生疼，卡卡西大聲喊着‘疼疼疼’，一副無賴的樣子。

“佐助，你最近小心。”卡卡西突然小聲的說。

佐助挑了挑眉，别過頭，嫌棄的遠離卡卡西。

哼，你們木葉長老耍心眼的程度，還用不着我‘小心’！

見佐助讨厭自己的态度，卡卡西也不再想着摸頭，隻留下句“不管怎樣，木葉都是你的家！”便快速轉身離開了。

慰靈碑前，佐助冷笑，‘家？這裡，已經沒有我的歸宿了。’

想到鳴人與那個日向家的小姐，佐助心中的火莫名地燃起。

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