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胸腔裡鼓鼓漲漲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滿得要溢出來了。

卡奧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他想說他沒想那麼多，想說自己不怕危險，還想說自己不想拖累任何人，想負起責任，想解決因他而起的危機……

但最終，卡奧斯沒有再狡辯，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懷忐忑，邁出了來到這個世界後最重要的一步。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我知道錯了，以後……以後我一定會找你們，不會再這樣了。”

想了想，他又慎重地補充了一句：“我會去打擾布魯斯的，不管幾點。”

“噗！”　真誠果然是必殺技，卡奧斯的話直接把迪克逗笑了，“沒錯，就是這樣卡奧斯，不管什麼時候布魯斯都會歡迎你的。”

布魯斯無奈地喊了一聲：“迪克。”但低頭對上卡奧斯黑珍珠一般水汪汪的眼睛，他又放柔了聲音：“沒錯，任何時候都歡迎你，卡奧斯。”

*

最後，卡奧斯“離家出走”的事情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聲勢浩大的圍剿，最後以布魯斯的一句“沒有下次”結束。

關于噬之咒的事情，卡奧斯不想再多說惹得大家擔心，布魯斯就更加不會提了。隻是接下來的幾天，卡奧斯總算不再像之前那麼小心翼翼，終于有點把韋恩莊園當成自己家的趨勢了。

卡奧斯的轉變大家都看在眼裡，除了阿福，就數提姆最欣慰了。

堵不如疏，提姆也算明白了，卡奧斯看起來乖巧，實際上卻倔得很，沒法阻止他繼續摧殘自己的身體，隻能盡量提供一些更安全的健身方法。

提姆找卡奧斯談了談，又特意帶他到練習戰鬥技巧的地方轉了轉，給他介紹了那些器械該怎麼用。

之後，卡奧斯幾乎一整天都會泡在訓練室。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達米安不上學的時候為什麼也一直看不到人，原來他不是在遊戲房就是在練習防身技巧。

是的，提姆告訴卡奧斯，達米安兩把刀舞得密不透風是為了防身。“你知道的，達米安可是布魯斯的親兒子，外面很多壞人想綁架他來勒索布魯斯。這是必要的技能，我們全家都多少會點格鬥。”

卡奧斯深感認同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懷疑。甚至和達米安探讨起了刀法。

達米安原本不屑一顧，卡奧斯瘦得像個小雞崽，這樣的他一刀能砍死十個。但在卡奧斯輕松接下了他的殺招後，他立刻認真了起來。

有了一起練刀的友誼，兩個人的關系突飛猛進。

迪克周末回家，看到最不愛搭理卡奧斯的達米安居然主動坐在了卡奧斯旁邊，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再仔細一聽，兩個人居然還在讨論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嘶——太暴力了。

迪克忍不住看向提姆，提姆聳聳肩：“現在他們兩個是家裡最親密的了。”

好吧，也不是什麼壞事，迪克很快就接受了。

隻有阿福非常頭痛。

達米安早就有前科，破壞過家裡的很多地方，現在又加上一個卡奧斯，别看卡奧斯小小一隻，破壞力也是不容小觑。

他現在空有極品丹田卻沒靈氣無法修煉，就像三歲小孩拿着RPG單兵榴彈炮，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破壞力比起達米安隻高不低。花園裡剛剛修剪好的灌木叢、訓練室上個禮拜才換的抗性牆面、三樓的樓梯扶手……

卡奧斯也不是故意的，每次搞了破壞他比誰都難過，還會積極幫忙複員，甚至還想賠錢。

面對這樣的好孩子，阿福還能說什麼？可天天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事被神谕當成笑話講給其他人聽，很快就傳到正義聯盟了。

某天，蝙蝠俠和閃電俠在瞭望塔值班，宇宙一片甯靜，閑來無事，閃電俠主動提起了這個事兒，并且真心實意地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為什麼不送卡奧斯去上大學？”

布魯斯愣了一下，對啊，家裡明明有兩個正在上學的孩子，他怎麼一直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