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奧斯猛然住了嘴。

就在他複述出小醜的這句話時，一股極惡的氣息以布魯斯為中心海嘯一般席卷了小小的房間。

卡奧斯驚疑不定地看向布魯斯，指尖都下意識凝起了一道劍氣。但很快他就發現，這股惡意并不是針對自己的。

“……布魯斯？”

布魯斯擡起頭來朝卡奧斯笑了笑：“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看起來是在笑，可卡奧斯根本無法忽視他眼底深藏的悲傷和疼痛。

“是和小醜有關，還是和紅頭罩有關？”

布魯斯微微有些驚訝：“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卡奧斯：“我去過紅頭罩的安全屋，見到那裡有好幾種蝙蝠镖……”

“你們關系已經這麼好了。”布魯斯聲音很低，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喟歎。

“好吧，其實這件事情本來也應該告訴你的，隻是之前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布魯斯歎了口氣，“紅頭罩的名字是傑森·陶德。”

“……傑森？二哥？？”

“是我的疏忽，才導緻他被小醜抓到折磨緻死，後來他回來了，但我們對小醜的态度依然有分歧。所以他選擇一個人離開，用他的方式守護哥譚。”

說起來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但午夜夢回，布魯斯總是會看到那染血的撬棍，能聽到那個小男孩的聲音。那件沾滿血迹的制服也一直挂在蝙蝠洞裡。

那是一段布魯斯不願回憶但也永遠不可能忘記的記憶，是他心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每每提起都像再一次加深這個創口。也許隻有傑森親口說出的原諒，才能讓傷口結疤。

卡奧斯聽完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就是你們一個用槍一個用拳頭的原因？

卡奧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們各自的想法，在他看來，他自然更支持傑森。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修真界連國家都沒有，普通人全部依附着宗門生存，各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律法，到了誰的地界就聽誰的。

小醜這樣的人要是在他們修界，不管是最正義的劍修，還是喜歡走捷徑修行的魔道，抑或是那些亦正亦邪的合歡道，都容不下他。

更不用說是那些滿口慈悲寬恕的佛修了，就他們最兇，小醜這種變态那是見一個殺一個，殺了還要把三魂七魄都給超度了，神魂俱滅。

而且隻要多多了解就知道傑森雖然用槍，但也不是随意取人性命的，甚至那天和小醜對峙時，卡奧斯都不确定他會不會殺小醜。

——有殺意，卻沒殺氣。

但蝙蝠家顯然都更支持布魯斯的不殺原則，那卡奧斯也不會多說什麼。雖然是個劍修，但卡奧斯還真沒殺過人。

布魯斯抹了把臉：“我來找你其實主要是另一件事。”

他點開了一張照片放到卡奧斯面前：“你認識這個嗎？”

卡奧斯看了一眼，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驚呼：“這是我的本命靈劍！”

卡奧斯僅憑一張模糊的照片就确認了，這就是他丢失的本命靈劍！這是他的琉光啊！

這是幼小的他在師兄的陪伴下，親手挖出的礦石，在丹田溫養八年形成了獨屬于他自己的，最适合他的劍胚，又交由器修長老鍛造而成。甚至最後淬火的這一步是還是卡奧斯親自操作。

琉光平常就被卡奧斯收在丹田内，需要的時候意随心動，直接就能出現在卡奧斯手中，除了他誰也驅使不了。

這把劍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劍的形狀和顔色都是天底下獨一份的，卡奧斯不可能認錯。

卡奧斯驚喜極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個？”他從丹田被毀後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本命靈劍了，還以為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不，這不是我找到的。”布魯斯道，“其實是華夏聯系到了我。”

“但是我沒法取得這件武器，華夏那邊不允許我進入那座山。不過你放心，其他人似乎也沒有辦法碰到它，它應該是在等你。”

其他人沒法碰，說明琉光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自行吸收了靈氣，蘇醒了過來！卡奧斯心情激昂，恨不得立刻就飛過去。

布魯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拿回你的武器還需要解決一些問題。從我收到的消息來看，這把劍似乎以一種特别的形式存在。”

“？難道它現在是在什麼秘境裡？不會是已經關閉的秘境吧！”不然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情況會讓琉光不主動回來找他。

卡奧斯看着照片裡似是雪山一樣的背景，心下一沉。

布魯斯不懂他說的秘境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他們倆說的一定不是同一件事情。

其實華夏那邊很早就聯系到了正義聯盟，要求布魯斯交出卡奧斯。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布魯斯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