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煙寒雙眸發亮,盯着清尤不可置信道:“長老這是要我下山了?”
清尤點頭。
“那我此次下山可不是出逃了,而是拿任務下山了!”
她央求多年之事,竟在今日松口答應了。出逃之事被原諒,還得下山任務,甚是喜上眉梢。
“師父,這也是您答應的對嗎?”花煙寒烏溜溜的眸子望着肅穆的清境。
清境輕咳一聲,并沒有回答花煙寒,起身往外走去,“凡事多留心眼,注意安危,等玄修門弟子恢複功力了,便會派支援前去。”
“謝師父,謝兩位長老!”
花煙寒謝蹦着起身,“阿鸢,阿鸢……為師得到下山許可了……”花煙寒衣擺飛起,跟随她一起跨出門檻。
一陣清風飄過,清尤清賢各自喝下一口茶。清賢道:“終是天命難違,捆捆綁綁十六年的孩子,眼見下山必是命中逃不過的一劫。”
清尤起身背手,往自己清尤閣走去,淡淡道:“早跟他說過,命中注定,福禍躲不過。”
——
花煙寒吃着玄修門種的蘋果,踏出玄修門,正巧碰見柳妤。
或許是中毒方解,柳妤臉色難看,泛白着唇,看到花煙寒時倒是不驚訝,隻是眼裡流露出不甘。
“出逃玄修門的人,還有臉回來。”
花煙寒撇過一眼,啃着蘋果,傲氣道:“沒有我,估計你都沒這命跟我說話。”
“哼,出逃玄修門的人就是玄修門的叛徒,你最好給我放低姿态。”她倒是像位長者一般教訓着。
花煙寒也不是吃素的,跟柳妤對幹了這麼多年,她下句話要說什麼早便預料到。
“長老們都沒懲罰我,倒是你一個區區十六階弟子教訓我?”花煙寒亮出手上的白墜,得意道:“看好了,這是白墜,是我收到的寶物,而此刻我便是要再次下山。”
花煙寒走至柳妤身旁,附耳道:“記住了,我花煙寒不但拿回尋鑒骨得到長老們的原諒,還救了玄修門衆多弟子,甚至拿上任務......”
明是把花煙寒盼走了,竟是又回來。隻要她存在玄修門一日,便是柳妤無法出人頭地之阻。
如今花煙寒不但逃出玄修門順利歸來,更是拿到任務下山,甚是讓柳妤氣憤不已。
“滾。”
話未盡,柳妤一把推開她,花煙寒手裡蘋果掉落。
柏鸢整理好包袱,走在後頭,恰見師父受到欺負,猛跑上前,手勁反增不減将柳妤推倒在地。
“我告訴你,别老想欺負我師父,隻要我在,你必須離她幾百裡遠!”柏鸢本就高大,擡着下巴,垂眼輕蔑柳妤,拉上花煙寒走下山。
“師父,我們下山......”加重語氣,“完成任務咯。”
柳妤氣得眼成三角,扶着胳膊起身,發現衣袖破了個洞,不得踢向旁邊的樹幹發洩。
“花煙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消失……”
——
山下鬧市人來人往,小攤衆多,花煙寒垂頭喪氣走在街上。
師徒二人下山,把可疑蹤迹全找了遍,終是沒發現小蜚,就連白墜也沒見它發過亮光。
兩人腿腳累了,便是入了家客棧歇息。
“阿鸢,你說這東西靠不靠譜?我們把那些地方走了個遍,就是不見它發光。”花煙寒杏眼無神,柳眉緊皺,一手托腮,靠在桌子上,“還是說這靈球封印太久失靈了?”
“師父,世界之大,找人哪有那麼容易的?”柏鸢将茶水遞給花煙寒,“我們先歇息一下,說不定突然間就碰到了呢?”
柏鸢說得不無道理,大千世界,人山人海,此番情況便是海底撈針。
花煙寒喝着茶水,思索之時,眼神飄向外頭賣手繩的小攤,見路人将手繩戴在手腕上時,驟然想起素淨山那位俊逸傲氣的白衣少年。
或許他也需要一條呢?
花煙寒放下茶杯,走到小攤前。
“姑娘,随便看。”老闆娘熱情招待着,“這是最近一款熱銷紅繩,寓意眷侶們長長久久,也能帶來平安好運。”
老闆娘拿出兩條紅繩,上面編着麻花類似形狀,中間鑲嵌一顆小黃金。
花煙寒盯着紅繩入了神,甚是在想這紅繩與紀無淩一身白衣是否相配。
“如這手繩不合眼光......”
“不,就它了。”
一身白衣,如同玄修門子弟一般,多是無味。一條紅繩能帶來好寓意,也能增添色彩,怎能嫌棄。
給過銀兩之後,花煙寒欣喜地擺弄兩條紅繩,一條已戴在自身手腕上,另一條準備入囊之時,倏然被跑來的柏鸢搶過。
“多謝師父,我猜,這是給我的下山禮物對不對......”他還沒來得及欣賞,花煙寒匆匆搶過,“這是我的。”
“不對啊,師父手上不是已有一條了?”
花煙寒心虛着:“就,就不能戴兩條嗎?”
柏鸢想說什麼,随後又憋了回去,嘟着嘴道:“好吧,徒兒聽師父的。”
花煙寒拍拍柏鸢肩膀,“怎麼,你也想要?”
柏鸢直點頭。
“當然,為師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一聽到自己也有禮物,柏鸢便是興奮起來。
“隻不過要等你升階,為師才能将這份禮物贈于你。”
“好,我就知道師父一直都是最愛我的!”一口白牙,一雙星眼,笑呵呵望着花煙寒。
柏鸢是個簡單的孩子,有吃有喝有禮物,便是他開心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