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檀如釋重負,奸笑。
“我就說,你還是太嫩了。難不成你不知,拿到魔皇之力的人必定有使命在身?”
紀檀斂眼,凝視紀無淩雙眼。
“魔皇之力的誕生便是為了掌控天下,而你如今是魔皇之力的宿主,更是要擁有掌握天下之計。”
紀無淩深吸一口氣,壓□□内之氣,再次掐住紀檀。
“難道,你真的不想要得到天下,甘願就這般被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子禁锢在内?”
紀檀雖望着紀無淩雙眼,卻似乎通過他的雙眼,與另一個人對話。
紀無淩發覺不對勁,倏然身子一抖,漆黑的瞳孔忽然閃過一絲金黃色。
“你給我閉嘴,我紀無淩從沒未想過要得到天下......”
“聽到了沒有,他說,他不要天下。”紀檀的話,刺激紀無淩内力,他的瞳孔不斷變換顔色,蠢蠢欲動的内力悄然蘇醒。
紀無淩痛苦難耐,頭昏腦漲,更是無法控制掐住紀檀雙手,忽而失了力氣,被紀檀一推,倒在地上。
紀檀順勢騎在紀無淩身上,扯住他的衣領,“你聽好了,能夠助你一臂之力的,便是我魔界紀檀,而不是這個什麼都不懂,腦子隻有情愛的臭小子......”
紀無淩瞳孔仍舊變化不斷,黑黃之色不斷閃動。
“紀檀尋魔皇多年,今日在此見到魔皇,更是榮幸,還望魔皇之力早日控制這禁锢您的身軀,與我紀檀合作。”
遽然,魔皇之力如同接受到使命,更是與紀無淩互争身體掌控權。
幸而紀無淩意識清醒,與之互争。
蓦然,由内而外迸發出的強大内力,蕩起漣漪,橫斬檀香閣,天崩地裂之勢,爆破屋内門窗,連同紀檀被削出屋外,吐出一口鮮血。
蕭然,紀無淩飛出檀香閣不見蹤迹。
“尊主,尊主......”
寮宇醒來,額頭血流不止。
紀檀身體健壯,并無大礙,在寮宇攙扶下慢慢起身。
“尊主,您說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到底為何要刺激紀殿下?”
紀檀閉眼運氣穩住内力。
“這麼多年,逼他說出魔皇之力所藏之處他裝傻充愣,就算把他摧殘緻死,定是不會開口。”紀檀鄙棄道:“都怪那死娘們給他的忠告過深,可就算如此,我紀檀多的是計策。隻要抓到他的軟肋,這臭小子必定無法承受,便能激發他心底壓抑已久的怒火。”
就像今日,洶洶來襲,要将他滅口。
“可尊主又怎麼能确定紀殿下會知道魔皇之力能夠讓人起死複生?”寮宇問。
紀檀撇嘴一笑,抹去嘴角血漬。
“論他的個性必是不會找上我,那便是找上玄修門那邊。玄修門肯定會為此事左右為難,花煙寒是清境最為疼愛之徒,怎可能輕易放棄。紀無淩多半偷摸聽到,能夠讓花煙寒起死回生之法,便是不顧前因後果,将魔皇之力引回身上。”
好一個傻子。
“這樣一來,尊主便是坐等漁翁之利,不但讓玄修門失了徒弟還能将魔皇之力重現于世,将它控制。”
紀檀得意一笑。
紀無淩就是個毛躁小子,這家夥隻懂得什麼是愛,更是不懂得世間事。
在情愛邊緣徘徊之人,最是心性不穩者,心性不穩者最易被掌控。
而隻要紀檀跟魔皇之力定下契約,等待魔皇之力吞噬紀無淩那一刻開始,紀無淩便是他統治天下的傀儡。
“可,尊主又如何确定紀殿□□内的魔皇之力,會吞噬他?”
“你以為魔皇之力隻是一股不起眼的力量?”
紀檀摸摸被紀無淩掐紅的脖子,道:“魔皇之力誕生不過是找個宿主罷了。可當它日漸增長之時,得知宿主并非與它同心,便會将他吞噬。”
“原來如此,看來尊主之計,果然巧妙。”
眼看計劃一步步實現,望着被摧毀的正堂,紀檀開懷大笑。
不久之後,坐擁魔皇之力,統治天下人的,并非他紀檀莫屬。
——
位于叢林,紀無淩盤坐樹下,雙手喚起内力,推至心頭,宛如尋着東西,手一頓,将其下壓至腹部。
驟然間,紀無淩口噴紅血,滿額大汗。
身周白光緩緩消失,紀無淩睜眼捂着胸口,擦去嘴角血液。
這麼多年,柳茴的忠告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卻至今才知,為何柳茴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也要将魔皇之力封印起來。
魔皇之力不僅是天下第一邪惡之力,更是有蠱惑人心,吞噬宿主意識的存在。
如若遇上紀檀這般狡猾陰險之人,必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而方才,紀檀竟是嘗試喚起他體内的魔皇,好在紀無淩向來意識堅定,奪回掌控權。
如今魔皇之力正在紀無淩體内躁動,為了不讓其完全覺醒,被紀檀迷惑控制自己,紀無淩隻能将其強制封鎖于體内。
縱觀四周,很是陌生。
這地是他匆忙之時,找的落腳點。
紀無淩一手扶樹起身,由于邪惡之力被封住,他的身子開始虛弱。
正準備離開之時,倏然頭暈目眩。
先前救治花煙寒,以血縫補靈魂,花費一身精神力,更是損傷身子。他能夠維持至今,靠的是魔皇之力的支撐。
可如今紀無淩将魔皇之力封住,便沒了依靠,單憑原來的内力,甚是不足以維持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