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便是迥然不同。
花煙寒落得今日下場,便是她一手造成的。
“看來那人并沒有騙我,竟是出此巧計,讓長老震怒,禁閉花煙寒。”
柳妤大笑,俯看花煙寒房屋,心中大爽,她離她的位置,愈發而近。
——
山林春風,夾雜花香,屢屢飄過紀無淩鼻尖。
他卧于屋外搖椅之上,一手揣着那日花煙寒扔掉的紅繩。
他等了她三天,日日坐于此處。
他知花煙寒如今處境艱難,定是不能經常看望他,便是在此,耐心等她。
阿書背着一筐菜,徐徐走來。
他年紀高,卻身姿矯健,雖速度不如以前,但他仍舊愛折騰,在這山中,兩三天不下山看看,便是難受。
“小少爺……”
阿書喊他,臉色慌張。
紀無淩回頭,仍是煞白的臉。
“阿書,你回來了。”
“小少爺,大事不好了。”阿書放下背簍,看一眼木屋周圍。
“此次下山,阿書好似看到魔界人到玄修門了。”
“你可沒看錯?”紀無淩眉頭一蹙,扶在椅把上的手,漸漸收攏。
“阿書曾聽聞魔界人一身黑衣鑲嵌黃金,衣身布料千金百貴,那質量,阿書一眼看出,不一般。
而那人,也自稱魔人。”
阿書回憶。
前幾日下山,因自身喜于四處閑逛,便逛到玄修門山腰,百裡之外,見到黑衣男子偷摸位于山林,布下誘惑,将一名玄修門弟子引誘到叢林中。
可阿書年老耳聾,便是聽不清談話内容,隻聽到那男子自稱魔人。
阿書驚駭,不敢多待,速速離開。
阿書講述過程,落座一旁木椅。
“大概便是如此,那女的必定是玄修門的弟子,卻被魔人引誘。魔人向陰險狡詐,如若那弟子受不住誘惑,定是大災大難。”
眉目下,雙眼深邃,紀無淩頻頻攢眉。
他如沒猜錯,阿書所說的魔人,大有可能是廖宇。
廖宇一直輔佐于紀檀身邊,是他最信得過的人,也忙碌于籌謀得天下大事。
借于上次小蜚失敗之事,紀檀定是大怒。
可,紀檀明知魔皇之力已在自己身上,為何還要瞄準玄修門?
莫不是紀檀發現什麼端倪。
例如,他與花煙寒之情?
驟然,紀無淩握拳垂椅。
“難不成,我的幻境被紀檀識破了,阿煙,定是有危險了。”
阿書一聽到花煙寒,拍了大腿,“我差點給忘了。”
他指着玄修門方向,“這,那,花姑娘啊,我來時聽說,她因惹怒長老,連夜被用上什麼金鎖鍊,給捆在房中,長期禁閉。”
紀無淩不知紀檀在籌謀何事,可既然廖宇出現與玄修門弟子交談,定是大禍。
“還有,那花姑娘身旁不是有個徒兒嗎,聽說他也被連帶遭了罰,現在日日夜夜不離崗位,在門口看守!”
阿書下山,雖是聽取一堆八卦,倒是帶來些有價值的東西。
“阿書,可有文房三寶?”
“有的,小少爺。”
“速速拿來。”
微風卷起白紙,紀無淩手持毛筆,沾墨寫字。
“玄修門内有魔界内應,事出蹊跷,阿煙定要多些心眼,保護自己。阿淩在外擔憂,若是見情況不妙,必是釋放魔皇之力,前去支援。
落筆:紀無淩。”
阿書不識字,卻能感受到紀無淩筆尖的焦躁,便也靜靜待着。
半晌,紀無淩将紙放入信封。
“阿書,你是一介草民,衆人不識你,想必安全。阿淩托付你一件事,将信送至玄修門柏鸢手裡,讓他想法設法,交于阿煙。”
玄修門長老,定是不信他這魔人,更何況,讓自己送去清境手中,必引來太多争論。
此時,隻能交由花煙寒,讓她盡可能護住玄修門。
“阿書遵命。”
阿書戴上鬥笠,臨走時,紀無淩依舊不放心。
“阿書,可有随身攜帶陳老爺的玉佩?”
阿書點頭,指着腰間玉佩,“在這,小少爺。”
“記住,不論發生何事,往前跑。”
“阿書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