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阿鸢明日就可以見到您了,不知道這幾日,您在裡面,過得可還好。”
他坐落院中石凳處,春風拂面,甚是舒适,轉身躺下,一腿曲起。
如是以前,這個時候,他們兩人定是半夜偷溜去後山撿玉蘭花了。
花煙寒向來愛玉蘭香味,年年摘此花,放于屋中。
柏鸢伸了個懶腰,“明日就要見師父咯……”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驟然,一白色人影,俯身沖向柏鸢。
廖宇魔爪沖徹黑氣,正對柏鸢脖頸。
柏鸢眼明手捷,側身滾下石凳,便見那人一手,落在石面上,砸出五個手指印。
柏鸢作勢防備,忽而覺得這人穿着有點熟悉。
白衣長發,發虛飄飄,雖蒙住上下半臉,卻在擡眼蹙眉間,皆有紀無淩的影子。
這人體型神态皆有紀無淩之象,可紀無淩眉眼間,從未有過這般戾氣。
“你是誰?”
柏鸢發問,摸向兜裡蟲蠱,發現母蟲毫無反應,猜測這人,定是阿書所說的魔人内應。
廖宇一言不發,沖着柏鸢,又是一掌。
柏鸢側身躲過。
“你是魔人。”
柏鸢一腳勾起木棍,一手拽住,如刀劍一般,閃光之間,刺向廖宇。
廖宇飛起躲過,落于柏鸢身後,攤掌湧起黑氣,攻于柏鸢後腦。
柏鸢瞬間俯下身子,趁兩腿縫隙,将木棍射于廖宇腹部。
措手不及的廖宇,中了一招,捂肚後退。
柏鸢掃掃手,雖說他内力不足,可論功夫,他可是一流的。
“怎麼,看你這步步要命的招式,是想殺我?”柏鸢聳聳肩,表示不理解,“我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徒子,殺我又能作甚?”
廖宇斂眼,利用事先幻化好的聲音,漫不經心道:
“我當然是來殺你師父的。”
聞言,柏鸢皺眉。
這分明是紀無淩的聲音。
“死到臨頭,既然想知道死因,我便告訴你。我紀無淩接近你們,自然是為了……殺了你們。”
不對,紀無淩早已經給他通風報信了,他定是不能信了眼前人的幻象,這定是他故意模仿紀無淩的聲音。
更何況,他的蟲蠱,絲毫沒有反應。
“你不是紀無淩,你是魔人。”
“我紀無淩本就是魔人,難不成你不知道。”
柏鸢撿起木棍,擡眼壓眉,“你以為我會信你這陰險狡詐的魔人。”
廖宇忽然飛起,升于半空之中。
“你當真以為,你打得過我?方才不過是給你熱熱身罷了。”
他的雙手,揚起一團團黑氣,周圍風力逐漸增加。
“柏鸢,今日是你的死期。”
聞言,柏鸢始料不及被廖宇吸至身前。
“隻有你死了,你的師父才會清楚的認知,紀無淩是個惡人,是個令人憎恨的魔人……”
他的手勁越發而發,掐住柏鸢脖子。
柏鸢憋紅着臉,從兜裡掏出一把小刀,捅至他的肚子。
驟然,廖宇一揮手,将柏鸢扔至花煙寒屋外。
碰撞到金鎖鍊的結界,花煙寒屋内瞬間動搖一陣。
睡夢中的花煙寒猛然驚醒,便是聽到外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怎麼,還不死心?”
柏鸢側身躺地,不過眨眼之間,站起身子,毫發無傷。
廖宇一驚,這家夥果然如傳說般的鋼筋鐵骨,這足以讓人粉身碎骨招數,對于柏鸢竟是無用。
花煙寒見柏鸢背影,落于屋前,面對陌生白衣男子,周身伴随一團黑氣,感到疑惑。
“阿鸢,發生什麼事了……”
可花煙寒的聲音,皆被金鎖鍊擋住。
柏鸢錘錘魁梧胸腔,雙手握拳,擡頭放吼,青筋遊走手臂,胸腔健碩,準備應戰。
廖宇陰恻恻一笑,“就憑你這小玩意,也想同我一站到底?”
柏鸢目光一沉,“怎麼,内力不如你,可武力了皆能将你打敗。”
方才他觸碰金鎖鍊,足以驚動清境,他必是要在清境趕來之前,拖住這魔人。
“你以為,我怕你?”
柏鸢的不屑神态,激怒廖宇,憤然作色,便是飛于半空,形勢洶洶揮出一掌又一掌,柏鸢接連躲過。
面對難以掌控局面,廖宇喚出幻境,乘其不意時,将黑氣絲彈入柏鸢目中。
倏然,柏鸢怔住,随之恍然擡眼,看到花煙寒房門打開,緩緩從屋内走出。
“師父,您什麼時候出來了。”他焦急走向花煙寒,“師父,你是破了長老的金鎖鍊嗎?”
花煙寒神情凝滞,指向廖宇,“我要來殺他。”
“如今你内力被鎖,如何打他,還是讓徒兒來……”
驟然,一團黑氣直沖花煙寒。
“師父,過來阿鸢這邊......”
可花煙寒文絲不動,柏鸢疾速沖着花煙寒身前,強壯肉身,緊緊護她,須臾之間,黑氣沖入柏鸢胸腔,在毫無防備狀态下,柏鸢一口噴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