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煙寒抽泣,求助清境。
“師父,您這麼厲害,定是有辦法救阿鸢的對不對?”
“為師知道你一時接受……”
“不,你沒辦法,清尤長老,定有辦法。”
随之,花煙寒四處尋找清尤。
正在她疑惑清尤不見人影時,他扶着受傷的清賢,走進清尤閣。
清境見狀,上前攙扶清賢。
清尤二話不說,将清賢置于床上,替他療傷。
紫光萦繞清賢四周,有頃,清尤收手,松了口氣。
“無礙,靜養幾日便好。”
清境擔憂道:“怎麼回事?”
清尤搖頭,愀然:“這魔人,定是有來頭,竟是有紀檀相庇護。
我與清賢本是将他抓拿,卻在那瞬間,紀檀出現,将沖在前頭的清賢打成這般……
還好,傷的并非很重。”
花煙寒聞言,仿佛看到希望,拉住清尤衣袖,“清尤長老,您看看,可否救救我徒兒。”
花煙寒的目光,仍充滿希望,望着他。
清尤走進柏鸢,攤手一探柏鸢體内,眉頭緊蹙。
“這是筋脈全斷,脈搏全無……”
“不……清尤長老,還望您仔細一點,定是有辦法救阿鸢的對不對?”
死人,如何救?
“阿煙,不是長老不救,而是柏鸢已……”
“你騙人,阿鸢身體這麼好,更是看不到任何傷口,你怎麼能說他沒救?”
“可他内傷極重,怕是無力回天。”
花煙寒淚落衣襟,咬唇忍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能沒了阿鸢,阿鸢沒了,阿煙這輩子,也不想活了。”
柏鸢是她萬人之中收來的徒兒,他們日夜陪伴,她授他功夫,他顧她,忠于她,對她唯聽是從,是她一輩子的好徒兒,好幫手。
明明說好的,明日是相見之日,怎能就這般突然撒手不管了。
花煙寒情緒接近奔潰。
清尤既言出無能為力,便是這人世間,也無人能救他。
“阿煙,不能沒了他……”
她不禁想起以往的點滴,柏鸢從未生氣,隻會在她面前露出一口大白牙,說:
“我一切都聽師父的,”
“我相信師父!”
“我會保護好師父的!”
可終究這一切,幻化成泡沫散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煞白無生氣的臉面。
那雙明閃閃的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花煙寒宛如天塌,跪于柏鸢身旁。
清境衆人,皆一言不發。
如今狀況,誰也無法令她情緒穩定。
唯有柳妤此刻走來,嘴角淺淺上揚。
看到花煙寒這般痛苦,甚是興奮。
驟然,花煙寒似乎看到柏鸢另一側的手裡,握着什麼東西。
她倏然起身,轉至身體另一側,隻見一手緊緊握住。
果然裡面藏有東西。
花煙寒用力掰開,隻見掌心擋着一個玉佩。
而這玉佩,竟是眼熟。
曾經為了尋找紀無淩蹤迹的她,千方百計買來玉佩樣圖,更是将其深記于腦海之中。
她怎能不知道這玉佩,是誰的。
莫不是,方才魔人,就是紀無淩?
花煙寒抖着手,緊緊握住。
“紀無淩……”
柳妤見狀,走上前。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一看衣着,就知道是個散修。”
清尤坐落一旁,“那不是散修,是魔人!”
“确實,我是因為後山有魔氣的侵入,才被動離開玄修門的。卻沒想到,此人狡猾,竟是趁機,闖入玄修門。”
清境拍桌,有所憤怒。
柳妤一怔。
什麼時候,她勾結了魔人?眉心跳動,慌了。
清境聽到花煙寒悄聲叨叨紀無淩的名字,上前細問。
“你可是有眉頭?”清境看向那枚玉佩。
“她說的紀無淩,不是嗎?”柳妤穩住心态,此刻定是要将殺人名聲,轉至紀無淩身上,才是她的任務。
不管對方是不是魔人,一定要讓自己在此事中抽身。
“方才長老所說,魔人闖入玄修門後山,莫不是紀無淩就是魔人?而不是所謂的散修?”
花煙寒拳頭攥得更緊。
“花煙寒,你出了師門,不是找了紀無淩嗎?大半年過去了,你與紀無淩的感情,好似不一般?”
柳妤頓然怒聲,“你徒兒的死,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方才闖進玄修門的魔人,難道不是因為你透露後山通道,才讓魔人有機可乘!”
瞬間,如同一塊大石,壓在花煙寒心中。
紀無淩那日,忽而問起她玄修門是否有地下通道。
她毫無防備之心,将通道入口透露于他。
而今夜,那身影,這玉佩……
又見柏鸢斷氣不起,發根緩緩白了幾條發絲。
紀無淩,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