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妤神色淡定,轉身背劍,将抖動的手,藏于身後。
“大師姐前幾天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扭傷手腕了,本以為傷勢不嚴重,沒想到今日持劍,居然這般……”
柳妤故作悲傷,“很抱歉,大師姐今日身子不适,等改日,大師姐再為你們親自示範。今日你們便自主練習。”
言畢,柳妤快速回屋,趕緊趕忙拿出增功丸,不料藥罐已空。
“看來,又要找廖宇多要幾罐藥丸了。”
半夜,柳妤換下便裝,潛出玄修門,到棂星門旁的樹林中。
柳妤氣勢嚣張,擡着下巴,跟廖宇要上藥丸。
“增功丸多給我點!每次都給我這麼幾顆,你什麼意思?”
廖宇陰沉盯着她,将手上的藥罐放在她的掌上。
柳妤快速打開,數了幾下,隻有六顆。
“才六顆,我說了多給我點!”
猛然廖宇一手掐在她脖子上?
“怎麼,向别人求要東西,你就是這般态度?”
柳妤厭棄将他甩開,“十年前,你瞞我是魔人一事,老娘的氣還沒消!”
“怎麼?看我是魔人,為何不揭發,反而聯系緊密,跟我們要增功丸?”
柳妤不服,“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讓花煙寒消失,我才尋思能夠與你們合作。”
廖宇讪笑,又說:“既然如此,那不如再幫幫我們做一件事?”
柳妤轉身就要離去。
廖宇挑眉道:“十年來,無條件給你增功丸,足以抵擋當時騙你一事了吧?”
柳妤性子矯情,自當不會理睬他。她隻需每到時間,可以向他索取增功丸,穩住大師姐地位,便可。
自然對他别的話語不感興趣。
“往後想要拿取增功丸,必須以條件換取。”
驟然,柳妤腳步一頓,回頭鄙棄道:“你什麼意思?”
忽然,廖宇一巴掌,落于她臉上。
“怎麼?還真把自己當大師姐的身份拿到我面前來了?”
柳妤懵圈捂臉,活了二十幾年,竟被魔人打了一巴掌。
“十年已過,封印之地即将開啟,我們尊主有命,便是要你阻礙玄修門,不得上前加固封印。”廖宇扯住她的領子,壓低聲音道:
“若是不能完成此事,妨礙我們尊主将紀無淩放出來,往後甭想拿到增功丸。”廖宇一手将她推開,掃手離去。
柳妤愣坐于地,十指屈起,緊緊抓住地上雜草。
她還要幫魔人做事?
她向來不喜魔人,可,如是沒有增功丸,她的地位定是不保。
如今她逐漸依賴增功丸,或是靠她自住修煉,定是難以成功。
柳妤咬唇,望向一邊如同家的玄修門,眼神愈發堅定。
*
檀香霧氣,缭繞于室内。
紀檀高擡雙腿,架于桌上,神情悠閑,盤核抖腿。
廖宇上前,彎腰禀報。
“尊主。”
“如何了?”
“廖宇已用增功丸之事威脅她,定讓柳妤在後天,阻礙玄修門出面。”
紀檀桀桀笑起。
這計劃,可是走了整整十年之久,而玄修門這卧底,他足足養了十年。
增功丸依附性巨大,如同毒藥,難以戒下。
“十年已過,這增功丸的藥性早已将她深刻附于體内,她若是不想繼續服用,姑且也不行呐……”廖宇道。
紀檀收腿,背手起身,走至室外高塔,望着一覽無餘的山下,陰陰笑起。
十年之局,終将開啟。
*
素淨山十年前開始,便流傳一個故事。
傳聞天神下凡,秉持收貨愛情之心,卻被奸詐魔人所欺,大怒之下劈了此人,也将素淨山劈成兩半。
魔人魂魄散落于素淨山,聚成一股怨氣,沉落于山間。
每每夜裡,都會傳出難以形容的陰邪聲。
衆人皆不敢接近,以至于素淨山長達十年來毫無人煙,荒涼至極。
唯有當年封印之處,隐隐散發紫光,宛如一條惡龍藏于封印之下,氣勢熏灼,煞氣騰騰。
紀檀一身黑衣,飛落山頂之巅。
俯瞰封印陣地,歪嘴一笑,“紀無淩啊,師叔來帶你回家了。”
曆經十年之久,紀無淩已如他所望,定是被魔皇之力攻心,控他全身。
而今夜,紀檀定要趁人不意,将封印破開,放出紀無淩。
“尊主,時辰差不多了。”廖宇走來,身後帶領幾百人,防守與素淨山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