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煙寒怒氣匆匆,也不知往哪而行,竟是走至人煙稀少之地。
此處雖位于魔界内,但四周荒草叢生,雜亂無章,定是無人處理。
誤打誤撞,她竟是找到一處隐蔽的好地方,能夠與玄修門通風報信。
花煙寒一手亮起白紙,劍指一筆一劃,落于紙上。
“紀無淩還未動滅玄修門之心,與紀檀交談不合。若是還有消息,阿煙定及時送去,還望長老早日下定論。”
信紙寫完,花煙寒喚出玄修門專門用于傳信的飛鴿,塞入其中。
“幫我傳回玄修門,小咕咕要注意安全。”
言畢,小飛鴿展翅而去。
花煙寒肚子咕咕一叫,才發覺響午已過,她竟是被紀無淩硬生生拖住了兩個時辰。
她餓着肚子,走回淩香閣,一路上觀察整個魔界的地形。
當她一腳踏入淩香閣時,本是從遠處便能聽到的嘁嘁嚓嚓,卻在她出現時,瞬間靜下。
淩香閣全部女子,圍于院子桌邊,中間正是喬钰,端于于裡。
穆然,衆人眼色詭異,或多或少,藏着不屑。
“沒想到,才來幾天的新人,竟是将大王迷得神魂颠倒。钰姐姐可是被小人給陰了。”
“真是替钰姐姐不值得,早知道那人使用什麼陰招,就不應該在來時,對她這般照顧。”
“我看,這狐狸精,定是得意得到了大王。”
“……”
面對花煙寒,她們雖眼色不落于她身上,卻将一言一語,直投花煙寒臉上。
花煙寒神色冷漠,恢複本是無耐性又果斷的性子。
氣勢洶洶走進喬钰,便是見她微紅眼眶,一副傷心難過之面。
花煙寒雙手抱肩,擡颌,不爽道:
“何必出此醋言醋語?”眼神掃向四周,端倪衆人一眼,不屑道:
“你我來于淩香閣,便是應該知道,如同争寵一般,定是有你我輸赢之時。
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總沒有永遠挺留再自身的衰運和幸運。不是嗎?”
衆人眼帶不快,卻又不敢反駁花煙寒。
“既然是大家都知道的規矩,何必如此較真?或許明天,我便成為大王的棄物,或是你被寵後抛棄……難不成,你們便是要如此,都在别人背後捅一刀?”
花煙寒言之有理,竟是将她們說得服帖,十幾名女子,皆沉默。
花煙寒坐于喬钰身側,“钰姐姐,阿煙來此很是羨慕你,喜歡你,更是尊重你。也是因為有了钰姐姐您的關照,阿煙才能得此榮幸。”
花煙寒這般美言美語,倒是讓喬钰心中好受了些。
她收起悲态,擡眸望她,“照顧他人,是喬钰必做的事。喬钰也無多言阿煙壞話,隻是心中苦楚。
這幾個月來,大王對我愛意滿滿,沒有一日将我趕出,可是今日,大王之态反常,喬钰不過是不适應,心中難過,與淩香閣姐妹,多言幾句罷了。”
她摸摸花煙寒的頭,溫柔道:“卻也不料,她們所言傷了阿煙姑娘,還望阿煙不要計較,往後日子,我們還需一起度過。”
此人作态,表面落落大方,坦坦蕩蕩,可又有誰知,她的心底想着什麼?
又有誰知,她做了何事,竟能将淩香閣的所有女子,一心歸于她?
花煙寒淺笑,“方才一切皆是誤會罷了。”
說着,花煙寒長發搭落胸前,喬钰自然伸手将她捋去發絲,卻未曾看到,花煙寒鎖骨間,落下一口紅色的口吻。
蓦然,她驚得起身,大吃一驚,眼裡閃過慌忙,怔怔于她的紅印子。
花煙寒不知喬钰所為何事,竟是如此驚愕,随她眼神落下之地,伸手摸着鎖骨。
那地方,還存在紀無淩的吻息,輕輕一碰,感到刺痛。
驟然衆人同時好奇,望去,皆看到花煙寒鎖骨上,落下紅印子,驚得捂嘴。
“不……這……”
“大……大王,他竟然……”
“不對,為何,不是钰姐姐?”
“……”
回想方才紀無淩埋于肩前的行為,加之隐隐的刺痛,花煙寒大抵猜到她們看到了何物。
隻是,對于紀無淩這愛色之徒來說,這不是正常之舉?
她攢眉,問道:
“怎麼你們這麼驚訝,可你們這麼驚訝便算了,為何钰姐姐您也……”
喬钰突然向前,認真問她:“他們可是真做那事了?”
“沒……”花煙寒還未說完,喬钰自顧自搖頭,“不,不可能……”
不可能?
不過一個紅印子,在這淩香閣來說,不應該是正常操作,為何她們接連露出這般神态?
“钰姐姐,您夜夜服侍大王,理應不同她們這驚詫吧?”
喬钰定下心神,“大王他終于做了這件事,可為何不是我?”她小聲嘀咕。
“我日日夜夜陪伴于大王左右,竟是得不到他的真心,卻居然是你,讓他按耐不住這般躁動。”
“钰姐姐,難不成,你夜夜被大王所喚去,并非……是那事?”
“看來大王,真心愛你。”喬钰落寞坐下,倏然落淚。
“你以為我夜夜被大王喚去,隻為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