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煙寒不屑一笑,忽然大喊,“進來吧。”
天神閣門外,走進兩位弟子。
兩人皆看過一眼柳妤,便慌得垂眸,“長老們好。”
“他們兩人皆是管理藏書閣十年已久的守衛人,剛好那天柏鸢出事時,也是他們鎮守的藏書閣。”
花煙寒淡笑,“柳妤,你可有想說的?”
柳妤顯然慌神,“花煙寒想栽贓,可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竟把事情扯到藏書閣去了?”
“據我所知,除了我們在場所有人,他人皆不知藏書閣中存在的秘密,而魔人能知,定是有人偷偷告知。”花煙寒将目光悄然移至兩位弟子,兩人接連否認。
“作為藏書閣的守衛者,我們一同與長老簽過血書,若是違背,定是雷擊懲罰,魂飛魄散,我們怎會随意将其秘密道出。”
“是啊,是啊,我們早已發誓,一輩子守護此秘密,怎可能向魔界透露......”那弟子眼中帶恐,看向柳妤。
“不過,十年前倒是有一夜讓我們記憶深刻的......便是柳大師姐半夜進入藏書閣,要我們誰都不能說。”
“你們血口噴人!”柳妤忽而激動,“你們好好細想,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另一弟子反駁,“長老,此事我敢以我人頭擔保,那夜柳大師姐進入藏書閣半刻鐘後,裡頭忽而動靜頗大,我們皆進去查探,卻看到柳大師姐摔在地上。
我們那時怕柳大師姐出事,責備我們,便是把注意力全集于柳大師姐身上。可是說巧不巧,那夜便發生了柏鸢一事。”
柳妤下跪,“清境長老,他們三人定是聯合起來欺騙你們的。”她埋怨瞪着花煙寒,“一定是花煙寒這個魔人,不知道給他們下了什麼蠱,竟讓他們這般聽從她的話。”
清境清清嗓子,“你恐怕不知,藏書閣的集名冊,是通過進入藏書閣的氣息,自動記錄訪問者下名字。”清境翻閱集名冊,“而我正是看到十年前的那夜,你的名字正出現在其中,同時......”
清境變得威嚴,“裡面還出現一個沒有名字的空白頁,便也是說,藏書閣憑空出現一個不知身份的人!”
清境蓦然起身,指責,“柳妤,你到底背着我們做了什麼事!”
柳妤趕緊下跪,辯解,“柳,柳妤沒有,柳妤一心向于玄修門,怎可能做出如同花煙寒一般勾結魔人之事!”
花煙寒将一瓶藥罐扔于地,“那你說這增功丸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那是柳妤在路上撿來的......”
清境将其藥罐吸到手中,打開細究,一嗅便嗅出其中貓膩。猛然閃身于柳妤身前,伸手探于柳妤額頭。
片刻,伴随清境四周紫氣散去,一掌驟然落于柳妤臉上。
“你的體内,全是魔氣,而這魔氣紮根的時間,更是有十年之久!”他舉起增功丸,“而這藥,有着紀檀極大的魔氣,你到底還要狡辯什麼?”
眼見一切即将被揭穿,柳妤驚得顫抖,眼淚掉落,她怕的是失去生命,而不是做錯了事。
“柳妤錯了,柳妤錯了......”她附身磕頭,“柳妤一時鬼迷心竅,聽了魔界寮宇的話,為了能夠一時增功,赢過花煙寒,便是聽信其話,與他做交易。”
柳妤抓住清境衣擺,哭泣求饒道:“長老,柳妤知道與魔人做交易是個錯誤的決定,可當柳妤清醒過來時,卻早已發現一切皆來不及了......”
她拉起自己的袖口,露出淺淺的腐爛迹象,“這藥若是半月不服,不但功力驟降,更是會腐爛身子,柳妤怕是失了性命無法存活于玄修門繼續報恩長老們,柳妤是萬不得已......”
“那柏鸢呢?柏鸢的命,就不是命了?”花煙寒咬牙切齒,眼中盈滿淚水,“就憑你一己私利,害了柏鸢,奪了他鮮活生命,這是你罪不可恕的根源。”
頓然花煙寒身周黑氣纏繞,她早已成為戾氣貫通全身之法,微微激怒于她,便是戾氣爆發。
頃刻之間,藏于袖口的掌心湧出一股黑煙,沖于柳妤而去。
清境發覺不對,攤掌壓制而去。“阿煙,冷靜。”
“冷靜?我花煙寒冷靜了半輩子,直到最後得來的,都是周圍人的欺騙,怨恨,唯獨那位誠心待我之人,卻偏偏被卷入其中,失去性命。”花煙寒雙眸被蒙上一曾黑色霧氣,“今日,我要柳妤血債血還!”
随之話音一落,花煙寒身軀爆出一股他人難以抵抗的漣漪,黑氣席卷整個天神閣,柳妤被卷于半空之中,連同清境被逼得止步後退。
柳妤痛苦發聲,“若是你要報仇,有本事殺了魔界寮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