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徒兒,沒有及時将寫封信送給你,若是十年前給到您一封信,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将信塞入花煙寒手中,輕拍她的手背,“十年殺阿鸢的,不是紀無淩,是廖宇。”
花煙寒沉默。
她怎會不知呢?她不過是想從柏鸢身上,得到一個能說服她将紀無淩殺死的念頭。不至于日夜為了是否殺他而左右為難。
可如今知道一切真相又能如何?
世間必然是不可放棄,紀無淩定是要斬滅。
“即便如此,身擁魔皇之力的紀無淩,必定是死路一條,師父也不會重蹈覆轍,相信魔人。”
柏鸢點頭,“阿鸢永遠支持師父,保護師父。”可他有所疑惑,反問道:“可魔皇之力如此強大,為何長老們隻讓您之人與他對付?”
柏鸢持劍,“我要找他們理論。”他便是步履匆匆,走至清境閣,花煙寒緊跟其後,拉住他。
“阿鸢,你這是做什麼!”
“阿鸢懷疑長老因為當年你勾結魔人之事懷恨在心,便是讓你獨自一人承受生命之危,斬滅紀無淩!阿鸢,要讨理!”
“不……”花煙寒一手拽不住柏鸢,掐訣定他,卻被他打破。“阿鸢如今不再是廢物柏鸢了,重生一世的我,定要為護住師父犧牲一切。”
他大步走進清境客房,氣勢嚣張的他,隻差推門一瞬,卻驟然停下,站于門外。
花煙寒跑去,嘗試拽走柏鸢,卻聽到屋中讨論聲。
“今日花景的陣法,阿煙的魔力,果然無法抵過魔皇之力。”清尤歎息。
“天象顯示,大災大難,血光之災,難以攻破。”清賢搖頭道。
“弟子已竭盡全力,如此一來,便是要我們出面了。”清境淡然。
可他這話一出,周圍兩人臉色一沉,甚是擔憂,欲言又止。
“清境啊,不是我們自私,這毀滅魔皇之力當真沒其他辦法?”清尤道。
“千年以來,魔皇之力唯有一次被斬滅,那時便是用上三位宗門長老之力,洩盡全身數力,化成能可邪惡之力的火璃球,将其斬滅,換來世間安甯。可魔皇之力吸收天下戾氣所生,千年後他同樣複生,而我們位于現世的任務,便是将其斬滅。”
聞言,清尤拍桌起身。
“可你為何不說,代價是我們三個人的性命!”
“為天下蒼生,失去性命又如何!”
“又如何?我和清賢無關緊要,可你呢?你把永生蓮給到柏鸢複活,你死後,怎麼複活!難不成整個玄修門就剩下我和清賢兩個坐鎮!”
清尤眼急火燎,他不想清境犧牲,更不想看到支離破碎的玄修門。
“清尤,請你冷靜!如今事關重大,怎能将何人情感帶入其中!天下大事,豈是兒戲!魔皇之力,能毀天滅地,若不是紀無淩還有意識極力克制,我們早已魂飛魄散!而如今,他被紀檀所控,會造就多大傷害,豈能輕視!”
聞言,清尤欲怼無言。
清賢起身,插入兩人噴火眼神中,拉住兩人衣袖,“别這樣,有話好好說。我們共事多年,自然是舍不得一方犧牲,有情可原。可相比天下大事,更是不能輕視。”
屋内吵鬧不斷,可柏鸢蓦然流淚。
上一秒還想與清境争論是非的他,此刻軟了心。
清境不但把他唯有的永世蓮給到他複活,而在對抗魔皇之力之中,甚是要犧牲自己……
“師……師父……”柏鸢淚如珍珠,顆顆分明滴落,“清尤長老,說的可是真的?”
花煙寒點頭。
“永世蓮是長老們獨一無二的法器,竟是用在我這……微不足道的柏鸢身上……”他涕淚齊下,“我還以為,我是幸運的,沒有傷到緻命之處……”
柏鸢垂頭喪氣,慢步離去,花煙寒跟随其後,心中同是不好受。
若是她不能将紀檀的邪術打破,三位長老必定會犧牲自己,斬滅魔皇之力。
而清境,她将永遠失去他。
不,她不會讓他們犧牲。
花煙寒拽住柏鸢,将他臉龐擡起,抹去他的淚眼。
“你不想讓長老們犧牲對不對?”
柏鸢點頭。
“那從此刻開始,你聽師父的話,守在三位長老身邊,切記,不讓他們做出誕生火璃球的舉動。”
“師父,可是有辦法?”柏鸢眼中燃起一絲絲希望。
“我要毀了紀檀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