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來滅門之仇……”
“阿兄,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在裝傻了。”門外紀檀匆匆進來面露難堪,看向柳茴目光憐憫,“嫂子,今日就讓我來替你報仇。”驟然,電閃雷鳴之間,紀檀一把長劍刺入紀魏胸腔。
“阿……弟……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紀魏口吐鮮血,望着柳茴不解道:
“昨夜你讓人滅了我柳府,我的所有親人無一幸免,全部死在你的劍下!你還裝!”
“阿兄,虧嫂子這麼信任你,為了與你在一起不惜毀了名聲,最後還是被你背叛。”紀檀陰陰一笑,手中劍刺得更深,附耳道:“怎麼樣,阿弟。這場戲不錯吧?别以為你說你不要尊主之位我就信你了。在我的世界隻要你死了,我才能放松坐上尊主之位。”
“你……居然……”
未等紀魏說完,紀檀猛然一劍拔出,血液噴湧。紀魏蓦然跪倒在地。
“夫……人……相信我……不是……我……”
柳茴冷眼扔出一枚黑色吊墜,紀魏常年将其佩戴于身,而今夜他腰間之物卻不見而飛,落在被滅門的柳府中。
“不……”這是紀檀趁他醉酒時拿走的……
可他未能道出所有冤屈,眼睜睜看着挺着六月孕肚的夫人,傷心欲絕,誤他滅府,含冤而去。
從此後,柳茴便是一人深居山中,一人将紀無淩養大。
阿氓講完後,衆人皆沉默。
“這些都是我母親跟我說的。”
“你母親怎會知道這麼詳細?”柳妤問。
“其實父親一開始總會私下偷偷與我母親見面,每次見面都會聊很多很多的話。隻是在有他人面前時,父親就不會露出這一面,皆能同陌生人一般,冷漠視之。”
“原來當年我母親的死,就是你父親所為。”柳妤拔劍别在阿氓脖子上,“今日我就要将你殺了!”
阿氓擡起雙手,“别……”花煙寒禽住柳妤,“别沖動。”
阿氓溫柔笑道:“沒關系,你殺了我,我父親那天大的秘密也就無人能知了。”
柳妤咬牙切齒,“虧我方才還心疼你被虐待,看來你實屬應該。”更是白白浪費她一片癡心!
不料,後方猛然湧起一股大風,将兩人刮撞一旁,紀無淩如失了控制。一手拎起阿氓砸于桌面,攤掌蓄力,一招斃命的魔皇之力湧他而去。
“不……阿淩,冷靜!”黑煙蓦然纏繞紀無淩雙手,将底下阿氓拖拽而去。
花煙寒雙手蓄力,一邊勸道:“阿淩,留他有用,莫不要沖動殺了他。等他價值用完了,自當可以殺了他。”
紀無淩如被仇恨埋沒雙眼,聽不入花煙寒之言,甩斷花煙寒的纏繞的黑氣,大步走向阿氓。
“阿淩,你可忘了你娘親同你說過的話了?”
紀無淩金瞳緩緩移向花煙寒,若有所思滞了滞。
“你的母親曾說過,不要亂殺人,對不對。”
魔皇之力降落他身,柳茴曾嚴肅與他叮囑,莫不可随意殺人,不然娘親不愛他了。
有次紀無淩在魔皇之力的作用下,失手殺了飼養已久的小狗,被柳茴狠狠罵了一頓,甚是好幾天不理睬他。
紀無淩也此落下心中陰影,對于生命極為尊重,更是不随意斬殺。
回憶當年一事,紀無淩金瞳閃過,恢複黑眸,松了蓄力的雙手。
花煙寒抱住紀無淩,才深深松了口氣。
“沒事,沒事的。你心中之痛,我理解……”她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慰許久。
那夜後,阿氓被花煙寒禁閉于黑屋之中。
花煙寒探過阿氓内力,此人并非練武奇才,軟弱無比,論讓他在玄修門也不會起到威脅。
可他仍是紀檀之子,紀檀詭計多端,性情難測,雖已死,可驟然冒出一個兒子,卻是一個不定數。為了穩定局面,花煙寒将他禁閉黑屋。
柳妤也因心中被傷,情緒不佳,好幾日不見她以大師姐身份帶弟子們練功。
今日,廖宇突然在地牢大鬧,花煙寒前往去探。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如賜你一死好能清淨清淨。”
廖宇料想着時日正合,哈哈大笑,“我猜你要是殺了我,可就不知道尊主的計劃了。”
本臉上還有笑意的花煙寒。驟然一冷,“你說什麼?”
紀檀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