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降谷零回答着他的話,前進的腳步又加快了一點,幾乎要拽着他往前走去。
松田陣平心中警鈴大作,即刻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察覺到身旁那人的氣息有短短一瞬的改變,似乎變得急促了幾分。
——他是在緊張嗎?
——是害怕自己發現什麼嗎?
“我累了,讓我歇一會。”
松田陣平站在原地,故作疲憊地喘着氣,霍然想起一件事來——前幾天他的頭發長長了,劉海總是垂下來紮着眼睛,不得不去理發店修剪。
考慮到停車的位置離醫院有一段距離,他現在走路又不方便,降谷零就讓萩原研二陪着他站在醫院門口等,自己開車過來接他們。
但是這一次,降谷零卻讓他走那麼遠的路。
不對,這個人不是降谷零。
松田陣平沉下心,快速思考着脫身的方法。
絕對不能跟他走。一旦自己上了車,想逃跑就難上加難了。
他摸了摸衣兜裡的手機,想給降谷零發條訊息問一問,又想起自己的眼睛看不見,隻好作罷。
松田陣平繼續往前邁步,走路時假裝一個踉跄,趁機掙脫了那人的手臂,摔倒在地上。
“松田!”對方急切地叫道,“你有沒有受傷?”
松田陣平用手掌撐着地面,試圖重新站起來,可惜沒能成功。
“啧,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假裝疼得走不動路,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反正離得不遠,不如我坐在路邊等一會,你把車開過來吧?”
挂斷電話之後,萩原研二隐隐感覺有點不對勁。
按理來說,小降谷遇到了這種事,應該會先找個地方安置好松田,并且打電話叫同期們一起去醫院幫忙救人才對。
他轉念一想,也可能是醫院的火勢太大了,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或者是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到了,他們在專業人士面前也幫不上什麼忙。
萩原研二又想起了降谷零曾經提起的那個組織成員——對方擅長的變聲看似雞肋,對于盲人來說卻是緻命的武器。
他再三思量,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降谷零問問。
“小降谷,你到郵政銀行了嗎?”
“去郵政銀行做什麼?”降谷零聽得一頭霧水,“我剛吃完飯,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萩原研二霎時背脊發涼。“可是我給松田打電話,松田說他跟你待在一起!那個家夥的聲音跟你一模一樣!醫院起火了,他騙我說要送松田回家,把車停在郵政銀行外面,讓我過去會合!”
“該死,是杜本那!他一定是想綁架我的朋友,以此威脅我。”降谷零猛地一踩油門,“絕不能讓松田跟他走!”
“我馬上給松田打電話,随時保持聯系。”
萩原研二結束了通話,立刻打電話給松田陣平。他連續打了好幾次,對方都沒有接電話。
可惡……
萩原研二一路狂奔到醫院門口,一邊極力尋找,一邊詢問路人,都沒有得到松田陣平的下落。他心急如焚,隻得再次打電話給同期。
“降谷,松田一直沒接電話,我在醫院門口也找不到他。幸虧他沒有關機,你快叫公安查他的手機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