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矢昴從宮野志保手裡接過了昏迷的卷發警官,将他背起來。
宮野志保本來打算送松田陣平去210房暫避,但是現在已經遇見了沖矢昴,那就沒必要了。
她朝人微微颔首,說道:“麻煩你帶他去4号樓,交給他的朋友們。”
“那你呢?”沖矢昴看了她一眼。
宮野志保垂着眼簾,沉默不語。
“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是很頭疼的。你讓我怎麼跟她交待?”沖矢昴說道,“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覺得我背着一個人,就沒辦法開槍了?”
最終,宮野志保被沖矢昴說服,三人一同折返4号樓。
沖矢昴背着松田陣平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玄妙感——仿佛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背着這個人,帶着他從組織的包圍中逃離。
“你的藥能支撐多久?”沖矢昴問道。
宮野志保冷靜地作出判斷:“應該不足以支撐到我們回到4号樓。”
“那你先回406,去衛生間換衣服,我會守在外面提防襲擊。”沖矢昴微微颔首,“等你變回了小孩子,我們再去4号樓。”
“說起來……”工藤新一看向身旁的茶發偵探,“白馬,你昨晚為什麼會被襲擊?是兇手在進行無差别攻擊嗎?”
白馬探接收到另外三人夾雜着關心與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也許,因為我是警視總監的兒子吧。”
吉津司眼神凝重。沒想到這樣的身份也會招惹組織的追殺,看來那些家夥真是打算和警方魚死網破了。
服部平次掂了掂肩上的背包,裡面裝着他用來防身的武器。“事态越來越嚴峻了,我們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的好。”
“萩原警官,伊達警官!”
灰原哀跟在赤井秀一身後,遠遠看見正在搜查現場證據的警官們,提高聲音喊道:“請過來這邊,松田警官受了傷!”
“陣平!”
萩原研二聽得心焦,立刻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他從赤井秀一手裡接過自己的幼馴染,急切道:“他怎麼了?”
“是槍傷。”赤井秀一指了指松田陣平受傷的部位,“放心,不嚴重。”
“可是松田為什麼昏過去了?”伊達航擔心地看着同期,“如果隻是皮肉傷,應該不至于這樣……”
“我想,不隻是槍傷。”
灰原哀仰頭看向伊達航,用冷靜的聲音叙述:“他暈倒之前表情痛苦,可能還有其他不适。現在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仔細給他做個檢查。”
“萩……”
這時,松田陣平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呢喃。大家還以為他醒過來了,湊近一看,卻發現這隻是無意識的呓語。
“陣平,我在這裡。”萩原研二抱緊了懷裡的人,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半昏半醒中,松田陣平聽見有兩個人在對話——不可思議的是,那兩個聲音竟然都是他自己的聲音。
眼前的幻象逐漸清晰,他看見了一座廢棄的大樓。
他的目光越過滿是灰塵的樓梯,發現台階下的水泥地上躺着一個人——以十幾年來的熟悉度,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自己的幼馴染。
而畫面中的松田陣平正跪在萩原研二身旁,難以置信地一次次檢查對方的脈搏和氣息。
“萩原沒有呼吸了……預言家,你還有複活道具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壓抑着悲憤的顫抖。
“沒有。不過,我有别的辦法救他。”另一個同樣的聲音響起,情緒聽起來鎮定許多。
萩怎麼會……
突如其來的恐懼和慌亂迅速襲擊了松田陣平。他定了定神,很快想起來這并非現實,而是自己陷入昏迷後的夢境。
冷靜下來之後,他注意到,雖然那兩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聲音正在對話,但是畫面中的松田陣平卻始終沒有張開過嘴巴——看來這是某種利用意念進行的交流。
“你知道重生系統為什麼叫重生系統嗎?隻要它和某人綁定,對方就可以重生。在原主自願轉讓的情況下,重生者不需要做任務,也無法繼承原主的技能和道具。系統轉讓後,原主的賬号數據會全部删除,靈魂也會消失——當然,這不影響你的靈魂,因為綁定系統的是我。”那個冷靜的聲音陳述道。
“……那你怎麼辦?”另一個聲音問道。
“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有很多東西我已經體會過了。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替我體驗更多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