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魚後退,“錄像犯法?就準你們錄?”
裝可憐的宋珍珍頓時不知所措,臉色發白,下意識向呂嘉投去眼神。
呂嘉上前就要奪走姜有魚的手機。
“你們要是真無辜,還怕我錄視頻?”姜有魚避開呂嘉,“我就是要把你們醜惡的嘴臉拍下來,讓社會大衆好好看看你們公關部的手段。”
“姜有魚,你媽媽害死我媽還不夠,你還想逼死我不成?”
宋珍珍紅着眼睛撲向她,一改之前的虛弱無力,抓住姜有魚手腕,像瘋子一樣攀咬她。
攝像機還在拍,姜有魚被兩個人撕扯,還手把宋珍珍推倒,她隻是輕輕推了一下,宋珍珍摔在地上,頭磕到了地闆,慘叫一聲就沒了動靜。
姜有魚心下一沉,分神之際,呂嘉搶走了她的手機。
“你們這樣做才是真正毀了宋珍珍!”姜有魚冷聲警告。
呂嘉删了她錄的視頻,把手機摔在地面,屏幕都被摔破了。
得逞後,他終于露出了醜陋的真面目,“你沒有證據,誰會信你一面之詞?”
宋珍珍并沒有暈過去,隻是閉着眼睛裝出被摔暈的假象,制造出慘劇。
呂嘉把人抱起來,陰邪市儈的眼神撇過姜有魚,轉頭示意攝像師收工。
四下無人,姜有魚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拿着視頻回去,她早該知道最近跟蹤她的人就是嘉美的人,他們一直在等她落單,找機會拍視頻污蔑她。
他們一開始就謀劃好的。
演戲,拍視頻,将她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望着碎掉的手機,一股絕望的窒息感襲來,她眼神空洞地蹲下身,撿起手機,眨了眨眼,将眼裡漫上來的熱氣逼退,一個人靜靜的蹲在寂靜的人行道間。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擺脫顧落霞帶給她的陰影?
她一直忍着,隻想獨善其身,可那群自私自利的人隻想踩着她獲取名利。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人這樣利用和構陷。
回到家,窗外的雪花悄無聲息地飄落,客廳沒有開暖氣,角落裡都滲透着冬日的冷氣。
姜有魚縮在沙發裡處理手臂上、脖子上被宋珍珍攀咬出的傷口,她想過把這些拍出來當做證實宋珍珍造謠的依據,可她對立面是一個大企業的公關團隊,她一張嘴如何說得清。
傷口處出來細細密密的疼,又是獨自帶着,強烈的無助感和失落感讓她鼻尖和眼眶都酸澀得厲害,拿出手機翻翻通訊錄,想打電話給馬玲玲的念頭很快打消。
她不能連累朋友。
再往下翻了翻,劃過溫盛的電話号碼時她停頓了下,本來就有些自我厭棄,看到溫盛兩個字,這種自暴自棄的情緒更加強烈,現在的她根本配不上溫盛。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不匹配的家世,不稱職的父母,淪為平凡的她,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連喜歡别人都不敢付諸行動,她就活該被遺棄。
劃過和周譽生的聊天記錄,這一個月以來,她發出的消息都沒得到回應,他去了美國後,更是一句消息都沒傳回來,最後一次見面的争吵,他的眼神和言辭夾槍帶棒,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連周譽生似乎也疏遠了她。
可能真是瞧不起她。
姜有魚蜷縮着身體,把臉埋進臂彎裡,鼻尖都是難聞的藥水味。
手臂漸漸被無聲無息淌落的淚水沾濕。
沒有人能面對外面的流言蜚語而無動于衷,平靜自由的生活,她隻能靠自己去争取。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