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真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再看看現在,她住在一個小出租屋裡,屋裡的家具又舊又破。
每天為了賣潤唇膏,起早貪黑地去擺攤。
晚上回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有時候忙了一天,掙的錢還不夠以前吃一頓飯的。
這麼一對比,姜晚星心裡空落落的,一股說不出的落寞湧上心頭。
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差距也太大了,以前的好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啊。”
但她很快就搖了搖頭,給自己打氣:“不行,不能這麼想,現在雖然苦點,可隻要努力,肯定能好起來的。” 說完,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準備出門去擺攤。
有時候姜晚星也挺佩服自己的,能給自己PUA到這種份上也是沒誰了。
姜晚星剛踏出家門,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清晨的陽光,突然,一夥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其中一個眼疾手快,拿着個大麻袋,“嗖”地一下就把她從頭到腳套了進去。
姜晚星腦袋瞬間懵了,反應過來後,開始拼命掙紮。
她雙手用力地推,雙腳使勁地蹬,嘴裡還大喊:“你們是誰啊!放開我!”可那些人根本不理她,幾個人七手八腳,輕輕松松就把她擡起來,“砰”地扔到了一輛農用車上。
車子發動,“突突突”地往前開。
姜晚星在麻袋裡又悶又害怕,身子随着車的颠簸不停地晃來晃去,腦袋還時不時撞到車闆上。
她心裡又慌又急,可不管怎麼掙紮、怎麼喊,都沒人理她,她現在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綿羊,隻能任由車子把自己拉向未知的地方 。
車子終于停了下來,發動機的“突突”聲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姜晚星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就被人猛地拽下了車,麻袋也被粗暴地扯掉。
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眯起眼睛,待适應了光亮後,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原主的父母此時就站在面前,神色複雜,眼神裡卻沒有一絲見到女兒的欣喜。
父親的眉頭擰成個疙瘩,雙手背在身後,微微顫抖;母親則低着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雙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旁邊站着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男人,穿着一身皺巴巴的舊西裝,頭發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正咧着嘴,露出一口黃牙,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眼神裡透着讓她作嘔的貪婪。
姜晚星不用猜也知道,這就是她那所謂的弟弟,在這場醜陋的交易裡,充當着幫兇的角色。
“爸,媽,你們這是幹什麼?”
姜晚星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更多的是憤怒和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父親清了清嗓子,别過頭去,聲音有些沙啞:“晚星,我們也是沒辦法,家裡欠了一屁股債,你嫁過去,就能幫家裡把這窟窿堵上了。”
“嫁?你們這是賣女兒!”姜晚星眼眶泛紅,大聲吼道,“我辛苦賺錢,想着能讓家裡好起來,你們卻想把我賣了換錢!”
母親這時擡起頭,臉上挂着淚:“晚星,你就當是為了這個家,他給的彩禮多,能救我們。”
姜晚星看向那個男人,他還在一旁嬉皮笑臉,仿佛她已經是一件任人挑選的商品。
“你們做夢!”姜晚星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任你們擺布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生活,不是被你們像貨物一樣賣掉!”
可父母像是被錢迷了心竅,弟弟也在一旁附和着,說她不懂事,一家人完全不顧她的反抗,像是鐵了心要把這場買賣做成。
姜晚星原本還想着,不管家裡多困難,隻要自己肯努力掙錢,總能改變結局,也一定能熬過去。
可現在,看着眼前這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這些人眼裡隻有錢,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她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也沒必要再管他們了。
“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姜晚星沖着家人喊道,聲音裡滿是絕望。
她想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用力扭動身子,雙手拼命地拉扯綁在身上的繩索,可那繩子綁得死死的,怎麼掙都掙不開。
周圍的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讓她乖乖聽話,嫁給那個男人。
姜晚星越聽越絕望,心裡一橫,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眼睛一閉,朝着旁邊的牆就狠狠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姜晚星隻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了,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天旋地轉。
緊接着,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癱倒在地,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耳邊的吵鬧聲也漸漸消失地無影無蹤。
姜晚星迷迷糊糊間,意識還在掙紮。
她心想,這身體就這麼死了也挺好,活着的時候淨遭罪,家裡人要把自己賣了換錢,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得有多慘,死了反倒一了百了,不用再受這些折磨。
而且說不定,自己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靈魂脫離這具身體,順利回到原本的世界。
那裡沒有為錢算計的家人,沒有這些糟心事,隻有自己熟悉的生活和朋友。這麼想着,她的意識慢慢消散,好像真的在朝着回家的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