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笑了笑,點點頭:“行,看你這姑娘挺有想法的,我就帶你去瞅瞅。” 說着,大爺便帶着姜晚星往樓下走去。
破舊的樓梯間裡回蕩着兩人的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那個大爺說的地方。
地下室裡昏暗無光,大爺摸索着找到一個舊燈泡,拉亮後,昏黃的燈光勉強照亮了四周。
這裡又髒又破,地上積着厚厚的灰塵,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黴味。
姜晚星剛一呼吸,就被嗆得連連打噴嚏。
大爺帶着姜晚星繞到筒子樓的背面,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有個半掩着的地下室入口。
入口處堆滿了雜物,一看就很久沒人來過。
大爺費力地挪開雜物,帶着姜晚星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但她沒有退縮,迅速從包裡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目光急切地在地下室裡搜尋着。大爺也在一旁幫忙翻找,一邊找一邊念叨:“這地方東西雜,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姜晚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蹲下身子,仔細翻看着那些陳舊的物件。最後在一個滿是灰塵的箱子裡,發現了幾個看起來能用的零件。
她興奮地拿起來,沖大爺喊道:“大爺,您看這個,是不是能用?”
大爺湊過來,眯着眼瞧了瞧,點頭道:“嘿,還真讓你找着了,看着還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姜晚星幹勁十足,繼續翻找,很快就把她認為需要的東西都找了出來。盡管頭發和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她卻也毫不在意。
從地下室出來後,姜晚星滿心想着趕緊把蒸餾設備修好。
可一打聽維修的費用,她心裡“咯噔”一下,這錢遠遠超出了她的預算。
之前為了創業,她已經跟王主任借過幾次錢了,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思來想去,她想到了沈逸。
雖說上次兩人把話說開後,相處多少有點不自在,但她現在也實在沒别的辦法了。
姜晚星懷着忐忑的心情又去找了沈逸,與上次不同的是,沈逸白天比晚上要忙的多。
她站在診所門口,透過玻璃,看着沈逸在裡面忙碌的身影。
他腳步匆匆,一刻也沒停歇。
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熟悉又溫暖的輪廓,可姜晚星的心裡卻五味雜陳。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着,看着沈逸在診所裡穿梭,外面的天空也漸漸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直到沈逸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靠在椅子上,他揉了揉太陽穴,像是累極了。
姜晚星走到沈逸面前,輕聲說道:“沈逸,你可算忙完了。”
沈逸聞聲睜開眼睛,看到是姜晚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露出溫和的笑容:“晚星,你怎麼來了?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今天病人有點多。”
姜晚星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到不久。看你這麼忙,肯定累壞了吧。”說着,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沈逸疲憊的臉上,心裡有些不忍。
沈逸直起身,坐正了些,問道:“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直接了當地說明了來意:“沈逸,我想跟你借點錢,我找到一台舊的蒸餾設備,對我的生意很重要,可維修還差些錢。”
沈逸沒怎麼猶豫太久,低頭沉思了一瞬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有了錢,姜晚星趕忙找了專業的維修師傅。維修師傅看到那台破舊的設備,直皺眉頭,說這活兒可不好幹。但在姜晚星的再三請求下,師傅還是動手了。
師傅每天都在姜晚星的小作坊裡忙活,又是換零件,又是調試機器。姜晚星也在一旁幫忙,遞工具、打下手。經過好些天的努力,那台幾乎報廢的蒸餾設備終于修好了。
當設備發出“嗡嗡”的正常運轉聲時,姜晚星激動地差點沒蹦起來。她的眼眶瞬間濕潤,這台凝聚着她無數心血與期待的蒸餾設備,也終于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
可還沒等喜悅的勁兒過去,新的難題接踵而至。
修理設備加上購買原材料,已經讓她的資金捉襟見肘,根本無力再雇員工。但姜晚星骨子裡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她咬咬牙,決定所有事情都自己來。
每天天還沒亮,姜晚星就一頭紮進小作坊。
她熟練地挑選各種天然材料,按照獨特的配方仔細稱量、混合。
姜晚星慶幸,幸好自己是在一個溫暖的地方,這些新鮮的花草原材料都不要錢,可以随便摘,要不然光是原材料的支出就又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調制香氛是個精細活兒,稍有差池,味道就會大打折扣,她卻樂在其中,仿佛不知疲倦。
蒸餾過程耗時又需要時刻關注,她就搬個小闆凳守在設備旁,眼睛緊緊盯着那透明的容器,看着原料在高溫下慢慢轉化為迷人的蒸餾液。
香氣彌漫在整個小作坊,足以讓她忘卻所有疲憊。
包裝環節同樣不輕松,從設計精美的标簽,到小心翼翼地把香氛裝進精緻的瓶子,再仔細封蓋、裝箱,每一步她都親力親為。手指被标簽劃破,磨出了繭子,她也毫不在意。
忙碌之餘,姜晚星總會忍不住就想,
她想到那些國外大牌,花了數年甚至數十年才積累起如今的名氣,如果自己的香氛能以更快的速度走紅,那自己豈不是要創造商業神話?
到那時,登上時尚雜志封面的不是那些明星,而是自己!
名利雙收的畫面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她幹勁十足,手上的動作也愈發麻利。
夜幕降臨,城市被霓虹燈點亮,姜晚星才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小作坊。
望着夜空,她攥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的香氛走向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