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的車穩穩地停在一棟低調卻别緻的建築前。這裡是她的好友沈逸的私人診所,位置隐蔽,環境安靜,正适合周叙白暫時休養。
“到了,我們下車吧。”姜晚星輕聲說道,轉頭看向周叙白。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神情卻比之前放松了一些。
周叙白點了點頭,推開車門,剛想自己下車,卻被姜晚星攔住了:“你别動,我來扶你。”
她繞到副駕駛座,小心翼翼地扶住周叙白的手臂,帶着他慢慢走進去。沈逸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兩人進來,立刻迎了上去。
“晚星,這位是……”沈逸的目光落在周叙白身上,眼中帶着一絲探究。
“這是周叙白,我的朋友。”姜晚星簡短地介紹道,語氣中帶着急切,“他受了傷,需要處理一下。”
沈逸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直接帶着兩人進了診療室。他讓周叙白坐在診療床上,輕輕掀開他的襯衫,看到背上的傷痕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傷……怎麼弄的?”沈逸一邊準備消毒工具,一邊問道。
周叙白淡淡地笑了笑,語氣平靜:“一點小意外,不礙事。”
沈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姜晚星,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沒有再追問,隻是專注地開始處理傷口。
消毒、上藥、包紮,沈逸的動作熟練而輕柔,但周叙白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姜晚星看在眼裡,心疼得幾乎要再次落淚,但她強忍着情緒,緊緊握住周叙白的手,試圖給他一些安慰。
“傷口有些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能劇烈活動,也不能再受刺激。”沈逸一邊包紮,一邊叮囑道,“否則傷口很容易感染。”
周叙白點了點頭,聲音有些虛弱:“謝謝,我會注意的。”
沈逸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肅:“周先生,我知道你是周家的人。最近周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再參與那些複雜的局面。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吧。”
周叙白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看來事情已經傳得這麼廣了。”
沈逸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家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晚星既然把你帶到我這裡,就說明她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姜晚星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道:“沈逸說得對,叙白,你現在不能再冒險了。周家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但你的身體不能垮。”
周叙白看着姜晚星焦急的眼神,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沈逸笑了笑,收拾好醫療工具:“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記得按時換藥。另外,我這裡很安全,你們可以暫時住下,不用擔心外界的幹擾。”
姜晚星感激地看着沈逸:“謝謝你,沈逸。”
沈逸擺了擺手,語氣輕松:“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你們先休息吧,我去準備點吃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診療室,留下姜晚星和周叙白兩人。
房間裡安靜下來,姜晚星扶着周叙白慢慢躺下,輕聲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沈逸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周叙白卻拉住了她的手,聲音低沉:“晚星,别走,陪我一會兒。”
姜晚星愣了一下,随即坐回床邊,握緊他的手:“好,我陪着你。”
兩人相顧無言,就這麼安靜的坐着。
周叙白閉上眼睛,握着姜晚星的手,才終于能安靜一會兒。
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房間裡彌漫着消毒液的味道。
姜晚星坐在床邊,看着周叙白安靜的睡顔,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輕握着他的手,指尖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心裡卻充滿了無力感。她多麼希望能為他分擔一些,可眼下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姜晚星猛地驚醒,擡頭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年輕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眉眼間與周叙白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嫂子,我哥怎麼樣了?”他開口便稱呼姜晚星為“嫂子”,語氣輕松自然,仿佛兩人早已熟識。
姜晚星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你是……叙白的弟弟?”
“對,我是周叙景。”他笑着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熟睡的周叙白,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看來我哥傷得不輕啊,連我來了都沒醒。”
姜晚星皺了皺眉,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禮貌地說道:“他剛睡着,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需要靜養。”
周叙景聳了聳肩,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嫂子,你不用這麼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我總得來幫忙出出主意吧?”
姜晚星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她總覺得周叙景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周叙景見她不說話,便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吧,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周家雖然被查了,但畢竟根基還在。隻要我哥願意配合,把責任推到某些人身上,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姜晚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