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吃完午飯,心情輕松了許多。
“對了,”周叙白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技術部那邊的最新進展。雖然之前的技術員離職對我們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新招聘的研究生們進步很快。他們已經基本掌握了德國生産線的操作流程,調試工作也進入了尾聲。”
姜晚星接過文件,仔細翻閱起來。她的眉頭逐漸舒展,眼中閃過欣慰:“太好了,看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隻要生産線能順利投入使用,我們的産能就能大幅提升,競争力也會增強。”
周叙白點頭附和:“是的,而且女工們的出勤率也在逐漸穩定。托兒服務的實施效果很好,她們對公司的滿意度明顯提高了。”
姜晚星知道,這些改變雖然看似微小,但卻對公司整體的運營産生了積極的影響。
“叙白,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她轉過身,目光堅定,“既然生産線的問題已經解決,我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市場拓展上。尤其是海外市場,我覺得有很大的潛力。”
周叙白走到她身邊,眼中滿是贊許:“我也有這個想法。最近國際市場對輕工業産品的需求在增加,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進一步擴大我們的市場份額。”
姜晚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那我們就盡快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李總那邊可以負責國内市場的維護,我們則需要組建一個專門的團隊,負責海外市場的開拓。”
“沒問題,我來負責團隊的組建和培訓。你隻需要把控大方向,剩下的交給我。”
姜晚星看着他,心裡踏實,隻要有周叙白在,她就可以放心地把很多事情交給他處理。
姜晚星在會上宣布了新的市場拓展計劃,得到了大家的一緻支持。會議結束後,她回到辦公室,正準備繼續處理文件,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是姜晚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我是。請問您是?”姜晚星有些疑惑。
“我是王振彪。”
姜晚星的心猛地一沉,她沒想到,失蹤多日的王振彪竟然在這種時候會主動聯系她。
“你……你現在在哪裡?”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姜晚星握着電話的手微微顫抖,電話那頭,王振彪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傳來,帶着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姜晚星,我知道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但我有些話必須當面跟你說。”王振彪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詭異的平靜。
姜晚星的心跳加快,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王振彪,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後傳來一聲低笑:“姜總,有些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們見一面吧,就在老地方吧。”
“什麼老地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雨夜,倉庫,還有你我,我不信你不記得。”
“雨夜的倉庫”這幾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刺入姜晚星的記憶深處。她的頭突然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腦海中紮刺。她的手無力地松開電話,話筒“啪”的一聲掉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電話那頭,王振彪的聲音變得急促,但姜晚星已經聽不清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聲音在交織,有雨聲、有尖叫聲、有男人的低吼聲……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了一下,随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周叙白沖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姜晚星,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晚星!”他快步沖到她身邊,将她扶起來,輕輕拍打她的臉頰,“晚星,醒醒!你怎麼了?”
姜晚星的意識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沌。她的腦海中,那些被深埋的記憶像洪水般湧了出來,将她淹沒。
那是一個雨夜。
姜晚星記得,那天她加班到很晚,隻剩下她和王振彪。她正準備離開時,王振彪突然攔住了她,臉上帶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猙獰笑容。
“姜總,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種令人不安的壓迫感。
姜晚星本能地感到危險,她後退了一步,強裝鎮定:“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然而,王振彪并沒有讓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感到疼痛。他的臉湊近她,呼吸中帶着一股濃烈的酒氣:“你總是這麼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可你知道嗎?我早就受夠了!”
姜晚星拼命掙紮,但她的力氣遠遠不及他。她的後背撞在冰冷的牆上,雨水從倉庫的破舊屋頂漏下來,滴在她的臉上,混合着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