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芝和宋母跟着那老伯走出店鋪,店鋪往前走個兩百米就有條巷子,從巷子走進去,左右各有一個宅院,倒是左邊那戶看起來可比右邊這戶大上許多。
老伯推開右邊那戶的大門,引着二人進去,是一座二進的四合院,屬實不算小。
宋母帶着一絲羨慕的目光看着這個院子,這個院子可太好了,他們一家現在居住的地方算是鎮上便宜的地段,街坊鄰裡可都和他們一樣,一大家子擠在小小的院子裡,這可是她第一次見着這麼豪華的屋子。
穿過前院的門,再過一道門進入内院,内院還圍起來建了個荷花池,周遭也都植了不少樹。
這樣好的環境,連帶着一個店面才要一百八十兩?宋月芝探究地看向那老伯,莫是有什麼蹊跷吧。
察覺到宋月芝懷疑的目光,那老伯連忙拍腿,“鋪契和房契皆在我這,你們若是能今日付清銀兩,我待會就喊我女兒女婿過來,咱們晚些就能去衙門過契,實在是他們如今急需用錢,才迫不得已低價清賣,若非如此,我這房子可不缺人買的。”
宋月芝思索着這話的真實性,房子和店面倒是劃算的。
見宋月芝不語,看着宋母總是看向那位姑娘,老伯也是看出來了兩人之間做主的是這女兒,他将宋月芝拉到一旁,低聲說道,
“我是彭府的二管事,你四周打聽一下便知,我萬萬不得騙你,若是真騙了你,你大可到彭府找我,我萬不可能因為個宅子就丢了我管事的夥計。”
彭家的二管事?這不就巧了。
宋月芝心想,這下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但嘴上還是得再懷疑一下,不然可就顯得自己過于急切了,“你真沒騙我?可這宅子…莫不是有什麼古怪吧?”
老伯一聽,連忙否定,“姑娘這可就想多了,若是多些時日,這宅子定時再高些價格也出的出去的,可我這女兒女婿有些手頭緊,急着要用錢,這才拜托我變賣。”
至于為什麼手頭緊,宋月芝見對方不願意多說,也便沒有再追問下去,“那您去喊您女兒女婿過來,咱們簽好過契書,下午再去衙門一趟,您這宅子和店鋪,我一并收了。”
老伯一聽,心下有些肉痛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女婿想要謀個官職,可就隻能從彭家入手,想要讨得他家大人的歡喜可不容易,彭大人可偏就喜歡那古董字畫,好不容易尋得一副吧,可那價格實在是令人咂舌,若是再湊不齊錢,怕是要被他人買去,實在沒辦法了,女兒才央求自家爹爹幫忙變賣這鋪子宅子。
“好好,多謝姑娘,不若姑娘在此處等候,也可以領着夫人在這宅院再看一看,我現下就去喊我女兒女婿來。”
見老伯轉身準備離去,宋月芝開口喊住老伯,“诶,老伯稍等,是這樣的,我有位好友,下月要去參加彭夫人設的春日宴,不知這彭夫人…可有何喜好呀。”
宋月芝悄無聲息地塞了一吊錢到老伯手裡。
那老伯将錢塞進袖口,清了清嗓子,道,“彭夫人呐……可最喜歡些什麼花花草草的了,名貴的花,珍稀的花,那都是她的心頭好。”
宋月芝勾唇一笑,這讨得彭夫人歡心的法子可不就有了,現代可有不少嫁接植物的法子,還有很多養花的技巧可都能派上大用場。
“多謝老伯,那我與我娘便在此等候您帶令愛過來了。”
話罷,老伯便匆匆離去,宋母見人走了,走到宋月芝身邊,猶豫不決地說,“閨女,咱真的要買下這個院子嗎?這可是一筆大錢啊。”
“娘你不用擔心,女兒如今賺的錢足夠咱們買下這個宅子,更何況,等日後您和爹的店做起來了,女兒說不定可以等着您來養我呢。”
宋月芝開玩笑地說道,心裡盤算着等到下月春日宴結束後收到孫姑娘的尾款,還得聘兩個丫鬟小厮來照顧娘親,還得請幾個護院。
宋母欣慰道,“那可不行,爹娘不能時刻陪着你,你若是找到心喜之人托付終身,我與你爹日後才放心呀。”
宋月芝見又開始談起的這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招呼着宋母坐下,說自己去門口看看那大伯回來沒有才得以脫身。
而在宋月芝走出宅院門口的同時,對門的宅院走出來了一個人,她擡眼一瞧,修長的身影正邁過門檻,青衣黑發,鼻高唇薄。
徐謹言似乎是察覺到對面投來的目光,擡眸看去,眼尾微微上翹,眼眸中深邃似潭。
那一瞬間,宋月芝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