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之前,我想先參加了今年的花魁大賽。”
雲洛鸾提出了個請求,她不認為花魁大賽是女子取悅男人的地方,反而,這是證明她們青樓女子一樣優秀的時機,每年也隻有這個時候,大家會真正放下她們青樓女子的身份欣賞她們的才能了。
花魁大賽還有月餘的時間,這樣的請求,宋月芝自然也不會拒絕。
露華濃的生意是如火如荼,店裡也培養起來了幾位姑娘專門接待客人和化妝,是以現在宋月芝隻偶爾去一趟看看情況又或者帶着做好的東西存放到店裡去。
宋月芝隻每天待在家裡研究着新品,隔幾日孫雲悅就會美名其曰帶賬本來說是對賬,但也是到了宋月芝這把賬本一扔,然後美滋滋倆小姐妹說悄悄話了。
徐景和也從邊境回到了京城,雖然幾乎是被困在了公主府裡,但兩夫妻也樂得自在在府裡。
隻待調查好陳家究竟去邊境做什麼,若真的是他們想的那樣,已經同南蠻聯合,那才是真的大事不妙。
徐謹言也趁着沒人的日子賴在宋月芝身旁,看着她搗鼓這搗鼓那的,偶爾還想上手搗亂,被宋月芝一個瞪眼趕到一旁,這都是給人家姑娘們上臉用的東西,他一個臭男人還想碰呢。
“明日便是花魁大賽了,不知道街上得有多熱鬧。”
宋月芝躺在搖椅上,已經有些入夏的感覺了,風裡夾雜着一絲悶熱。
宋月芝也是第一次到京城,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花魁大賽,心裡期待的很。
“那我明日陪你去。”
徐謹言看着宋月芝躍躍欲試,眼裡放着光彩的樣子也是一樣開心,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姑娘,機靈的同時又呆呆的,穩重的同時又偶爾毛毛燥燥的。
宋月芝才不信他的鬼話,這幾日在她這裡,每日不是借機求抱抱就是耍賴求親親,而且他現在還得藏着呢,哪裡能光明正大的陪自己上街去。
“明日我易容,換件衣裳扮作你的小厮,陪芝芝逛逛可好?”
宋月芝有些心動,也應下了,不過就是再三囑咐讓徐謹言小心些,别讓人發現了。
花魁大賽都在晚上舉行,可每年這一日,白天起街上都會熱熱鬧鬧的。
徐謹言扮作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手裡拿了把折扇給宋月芝扇風,雖有些殷勤,卻不會過于親密。
逢遇到在露華濃熟識的顧客,徐謹言便會裝作書生腼腆的模樣回答道,
“小生正在追求宋姑娘,若是姑娘能替在下美言幾句便是更好了。”
那些姑娘也都掩面偷笑,這個時代除開對青樓女子仍是有些言語,但其餘的仍是民風開放,普通女子可以自己做生意,男子也可以大膽追求女子,女子若不願意也可以拒絕,人們也不會對這個說什麼。
而今日這徐謹言扮相倒是文雅的很,一整個翩翩公子的樣子,路過的姑娘也都往二人身上打量,倒是讓宋月芝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給我低聲些!”
宋月芝小聲輕呵道。
徐謹言看着兔子炸毛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更像逗弄了,但是又怕兔子急的咬人,也就作罷。
就那樣帶着宋月芝在這街上逛着,看見她挪不開眼睛的物品也立刻買下。
今日小攤們都熱熱鬧鬧的出來擺攤,不比過節的氛圍差,什麼鮮花花燈那是一個琳琅滿目。
還有許多的店鋪為了招攬客人,也都把壓箱底的好東西放出了鋪子上,什麼滿花珠簪,水沫玉多寶顫枝,翡翠步搖也都是讓人看的眼花缭亂。
不為别的,就是為了今日這花魁大賽,京城的花魁大賽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便是男子可以在這一日給參加花魁大賽的心儀的姑娘送東西,雖是才藝投票,但姑娘們能拿到的值錢物品,也能算作投票之一。
京城纨绔子弟衆多,多少人隻為在這一日充個面子,重金隻為博得姑娘一笑。
宋月芝聽着徐謹言給自己解釋着這花魁大賽的規矩,隻覺得好可悲。
無論在哪裡,女子總是容易被淪為物品用金錢标上價值。
雖然這個時代對普通女子寬容,可那樓裡的女子呢?
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留在那的,大多都是身不由己的吧。
徐謹言早就定好了最好的看花魁大賽的包廂,看宋月芝逛累了,也就帶着人到那包廂裡去,小二也緊跟着送上點心好茶。
看着宋月芝眼底的可悲與遺憾,他好像看懂了宋月芝此時在想什麼。
他摸了摸宋月芝的腦袋,輕聲說着,
“等事情結束了,讓祤甯安排一下就好了。”
雖然燕雲初說着不想當皇帝,可他們之間,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做這個位子。
不過如今徐謹言依然改口,他既說自己如今是溫祤甯,那麼他就是溫祤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他是自己表弟的事實。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