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着命門欺負到頭上的怒火讓國王快要爆炸。
國務卿勸的腦袋也要爆炸了。
路西法穿着一身特例的輕爵服飾,安于橡木書櫃旁邊,窗外是波光如洗的天際,他的内心波瀾起伏,聽着不受控制的命運發展和刺耳尖叫的魔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冰冷的光輝無法阻礙他永恒的心髒,他的眼眸安于現實,聽着命運像馬一樣奔騰,直沖橫着,逐漸拐向無法言說的角落。
公平受命前來,路西法和他交流着。
公平說。
“你的心在受着蠱惑,那個人類想要吞滅你永恒的靈魂,将你投入無邊的烈獄之中沉眠。”
冰冷的手覆蓋路西法的側壁,路西法看着穿透時光而來的魂魄,怔愣無語。
他像是罪純淨的銀色霧霭,悄然出現。黑色的發絲如同夜幕下的湖水一般安靜,深邃。他們輕輕飄揚,帶起一道道優雅的弧線,他擁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龐,眉宇間透漏出淡淡的猶豫,仿佛承載了千年的寂寞于等待。他的眼眸清澈死汪泉,清澈見底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愛上,衣袂随奉飄動,仿佛世間場合中遺世獨立ide藝術品。他在路西法的眼前漫步,仿佛應和路西法靈魂深處的呼喚。
公平退下,并未出聲。這個魂魄既然能夠穿越時空而來,說明就是應召路西法的同意,不管是何種層面的同意,這都代表着這是他不能窺探的事情。
公平自覺退下。
路西法詢問着魂魄的來曆,但魂魄閉口不答,仿佛沒有聲音的木偶。
他的眼眸靜靜注視,仿佛在看一場幻覺。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魂魄并未作答,這份不同于熟人的陌生感讓路西法發覺不對。正常來說,并不可能連名字也不告訴他,除非有什麼禁忌和詛咒。
“我何時遇見你,在什麼地方。”
魂魄依舊不答應,仿佛傀儡。
“你是我吞掉的人類靈魂?”
雖然并不吃靈魂,但路西法不敢确保自己未來吃不吃,所以這隻是一句玩笑,但路西法知道這句玩笑對人類來說是什麼後果,所以這是一句試探,如果是人類,應該會被他這句玩笑吓一大跳。
果不其然,魂魄的眼神動了動,閉上了眼,漸漸消散。
這出乎意料的反應讓路西法心底泛起奇異的感受,他自覺并未見過如此奇異的人類。
對這句話産生反應,毫無疑問是人類無疑,如果是其他物種,應該不至于消散。
隻有人類的攻擊性最強,情感也是最為繁多和單一,具有攻擊性的人類,最難以預料。
路西法最了解天使,最了解天使以下的各物種,他明白不會有物種死後能像人類一樣擁有如此豐富的情感。
這份直覺,來自于經驗。
即使魂魄消散了,路西法還是能感受的到微弱的波動。他試圖跟魂魄搭話着,像是每一個接受新朋友的紳士那樣。
也許是國務卿給予的恩遇過于豐厚,路西法不由得說的多了些,他的話語帶着奇異的魔音,柔和的傳入魂魄的耳中。
他并不擔心魂魄的死亡,這份在意來源于強大。
冰冷、柔滑。
隻是想搭話的路西法卻無意間觸碰到了魂魄的手。
路西法的表情瞬變了一下,顯得滑稽而可笑。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了自己,魂魄并不排斥他得觸碰,這自然而然的觸碰來源于靈魂的熟悉感,突破他的安全感屏障,簡直滑稽可笑。
情,愛情?
隻有這一種可能,路西法的心髒頓時萎縮了起來,他的心髒如此痛苦,以至于他不得不懷疑面前這個魂魄控制了他,但魂魄偏轉的腦袋卻告訴路西法,這個魂魄,并不想自離他。
路西法嘗試控制這個靈魂,他的慌張感來源自絕對不可能讓人類觸碰自己靈魂的自信,他的目的如此明确,以至于魂魄來不及反抗,就被他瞬間抓住,控制住大腦和心靈。
這份直控讓路西法心驚,人類靈魂看着他的目光,好似寂滅。
這份看不懂的情緒讓路西法不滿,他捏着人類靈魂,似乎想要直接把這個靈魂捏碎。
但疑惑感讓路西法停留不前。
“你為何要來到我的身邊?”
“我永恒愛你。”
可笑的話語并未擊碎路西法脆弱的心髒,他的玻璃眸子似琉璃般破碎,他的惶恐來源自再一次失敗,魂魄的到來像是一場詛咒,而非安慰。
他的哭聲如此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