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時天使的嘶吼挫傷了他的神智,他的意識消磨在了時空的磨滅之中,他的身影停留在時間的淺層,漂浮在意識的海上,世間所擁有的一切如此淺薄,他幾乎立刻發現了命運的足迹,并追着而去。
女孩的身影如此明顯,他立刻追上了他。
愛的容器是名為涅的一把劍,涅長相奇怪,并不受人待見,他被一名工人所駐,而這位工人就是此行的重點。
他是一切的解藥。
堕天使在時空的縫隙之中注視着他,看着他的一切,察覺到了這孩子的不同,他一降生就有強大的力量,燦爛的笑容好像溫暖的太陽。
圓滾滾的身體肥溜溜的,路西法隻不過看了一眼,就被發現了足迹,他驚訝于人類進步的如此之快,逃脫不了意識的制裁,他與這些人類交談着,發現他們能力已經進化到了極緻。
“你的意識在淺層深海。”
“我需要與你們交換物資。”
“我們的物資足夠不需要交換,你可能帶點别的目的。”
“相信我,我沒有惡意,我想幫助你們的建設。”
“建設與發展來自于我們的努力,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并不需要,也許你可以嘗試放松一下你自己,我們需要你松開對自己命運的桎梏。”
“我了解你們的強大,足以與世間匹敵,但是否考慮一下發展友誼,我想要與你們建立友誼。”
“我們并不需要。”
這些人類的警惕心過強,他們的思維能夠窺探别人的大腦,他們的心聲能直傳入時間低端人們的心底,他們的思維和心輪如此巨大,以至于他們可以輕松控制世間一切生物,這份強大令人恐懼,他們說,他們天生具有神力的種族。他們背棄了上帝,遺忘了上帝,想要以自身之力達到永恒,不得不說,這很符合路西法的口味,也有點可笑。
既然無法交流,路西法隻能暗中跟随着,他發現這個燦爛少年的心聲變得有些奇怪。
名叫涅與的少年長相十分奇特,他的面部方正,卻過分柔和,并不符合傳統的審美。
路西法跟随在他的身後,在陽光下,他的身影仿佛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層,每一步都踏着輕捷快樂的節奏,他的嘴邊挂着純潔的笑容,燦爛的融化人心,溫暖的好似春日裡的第一縷陽光,暖撤人非,能夠輕易的去散開人們内心的陰霾。
他的眼裡有着對世界的憧憬與好奇,他的熱心持續不斷,每每當他笑起來的時候,他那兩條彎彎的眉目就像是優美的弧線,勾勒出漂亮的角度。他的話語清風拂面一般,總能帶來歡聲笑語,讓人不自覺的被他吸引住,想要更深刻的了解他。
他的冰冷恍如昨日,路西法揮去消散的來日,将涅與的容貌刻于心尖,他的目光注視着少年,如同魔鬼注視着毒蘑菇。
這個少年如此燦爛而熱烈,在這裡卻并不受到待見。
這個時代的人類種族能力太過巨大,他們天生具有着非凡的神力,他們的歡聲笑語能夠輕易傳導着一切的可能,他們的交流如此快速而迅捷,像是掌握着非凡神力的巨士,他們有着人的外表,卻沒有人的柔弱,難以想象他們有着人類的稱号,卻在未來留不下來一絲痕迹。
路西法知道有人将這怪在了他的頭上,他的目光帶着陰沉,注視着這個少年的痕迹。
少年和族群熱烈相處着,像是不明白什麼是正義,什麼是是非黑白一樣,族群熱烈且高冷,少年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目光像是太陽,琉璃般的金色眸子,如同初生的太陽,他的眼睛溫暖而明媚,眼眸力仿佛蘊含着整個宇宙的光芒,他睜開雙眼,便又了無數道金光自瞳孔中迸射,照亮黑暗,驅散一切陰霾。太陽的長發入火焰般飄逸,随着風輕輕舞動,沒跟發絲都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在與流海戰鬥的角落,少年身披銀色純金打造的展架,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肩膀之上背着一張弓箭。手中緊握着一支能夠劃破長空的利劍。每當黎明來臨之際,他駕馭着戰車,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穿越而來,将光明和希望播撒到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他像是希望與輝煌的象征,萬物在他的照耀之下複蘇,人們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溫暖和安全,心中充滿了無限敬畏與感激。
這份溫暖如此熾熱,以至于讓路西法不敢靠近,他的眼眸是純黑色的,冰冷且無機質,是惡魔獨有的色彩,常人不敢靠近,這份恐怖感獨一無二,見過惡魔的人,都會因為惡意而心生恐懼,他的目光且不一樣,冰冷且傲慢,這是因為對少年有了足夠的親近之意,但任何人都不願意相信他的目光。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個少年缺了點什麼,他的殘缺如此明顯,以至于讓任何人都忍受不了,他打斷人的談話,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以至于沒有任何人理睬他,他都發現不了。
他天生缺少了點什麼,是不熱愛世界的心,還是與人和平相處的能力。
路西法來了興趣,他尊重這些強大而傲慢的人類,他們天生擅長保護自己的心靈,像是把一切都裝進了自己的心裡,他們的目光能夠穿透一切,直達宇宙的另一面,他們與宇宙各族交流着,在上帝的見證之下,和宇宙各族和平發展着。
看那柔和的目光,如此純粹而有特色,有人發現了路西法,他們逐漸熟悉,但那份警惕感卻放不下。
路西法明白了什麼,他們天生擁有一顆敏感的心,這讓他們能夠敏銳的發現别人的惡意,這來自上帝的獨有,他們獲得了這項恩賜。
當窺探到路西法的這項心理活動,他們感覺到了惡心。
路西法明白了什麼,他的思維受到了上帝的限制,他們并不信仰上帝,他們有一刻自由的心髒,而這被上帝所接受。
上帝愛着他們,如同魚看着海裡的貓。
路西法能夠明白什麼,為什麼上帝能容忍他們,因為他承認這份偉大的心靈獨有,明白這份強大來源自天生具有愛的神力,但他們卻不承認愛的力量,他們不愛任何人,并且否認這份情感。
路西法的發現獨一無二,他感到有趣。
少年身披戰甲前進着,從南到北,他天生具備愛,卻敏感的發現他與别人的不同,如果他将這份愛表達出來,會被立刻處死。這有趣的設定讓路西法感到震驚,他發現可以利用,于是去誘惑少年。
“你感到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想要吃了你,就像是魚兒天生愛小魚,你與他們同為一體,但天生被殺戮,保護自己吧,這不是錯誤,你不該被吃掉,這是世界的錯,并不是你的錯,愛上我吧,我能為你帶來安全感,也能為你帶來力量與權力。”
恐懼的少年猶豫了,他壓抑自己的心髒,壓抑自己的情感,壓抑自己的愛,但周圍的人還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被關押,被丢去當了誘餌,但少年卻活着回來了。
路西法冷眼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再看着一個不知好歹的怪物,這一刻少年心中明白了什麼,他明白這位神秘的人和他的族群一樣,都是冷眼的怪物。
我是怪物,他們也是怪物。
少年依舊相信着什麼,回到了族群,他的血肉似乎吸引着他的族人,他們忍不住的靠近他,吸食他的血肉,少年天生具有着非凡的神力,他能夠引起火焰雷動,他的力量讓他迫不及待的誇耀着,向着他的親人,向着他的族群。
族群們将他供養,利用他的能力捕獲了一大批的怪物,他将那些怪物收藏,這些怪物和他一樣,天生具備愛,他們發現了什麼,将少年當作源源不斷滋生的食物,這食物讓他們無比強大,他們一步步走向了強大,帶着這個食物一起,少年的能力天生被感知,他們否定少年的一切,卻利用他的力量,有人站了出來,他天生具備搶奪的能力,将少年的骨髓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這骨髓就是神力的來源,他一步步蠶食着,明白這份愛有多麼偉大。
少年被丢棄在角落,他的族人進一步強大,他來到臣服的木頭人的家園,告訴着他們自己經曆的一切,木頭人長老心疼他,帶着他完成了一切任務,并綁架他的過錯。
少年躺在床上,再次試圖與路西法共感着,路西法隻不過打了個盹,但這對于少年來說已經度過了漫長的時間。
少年已經長大,他古銅色的肌膚已經被太陽之神,親自塗抹,他的筋肉線條硬朗且富有力量感,每一塊的肌肉都像是蘊藏着無窮的力量感,每一塊肌肉都似乎蘊藏着無窮的能量,等待着爆發的那一刻,一襲深紅色的鬥篷随着風輕松的飄揚着,與他身上那套打磨的锃亮的聽筒回家形成對比。盔甲上的每一處凹陷都是國王戰鬥留下的痕迹,無聲訴說着這位展示曾經經曆過的無限輝煌戰役。他手持一柄長達兩米的城中長毛,盾牌我呢二五年的扣在左臂上,雙眼像莺一樣瑞麗。
他踩着步伐,回到少年的角落,他的記憶仍然帶着過往,像是冰冷的回憶,時刻提醒着他應該如何做,他對待人類的警惕心依舊放心不下,這讓他痛苦且悲傷,他的目光摧毀着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心悲傷的像是堕落的太陽,他是死去的太陽神,而如今太陽神的光輝仍然在,但那并不屬于他。
他的目光如此冷靜,但他的内心早已枯平。
血色是這裡的一切,青年回首往昔,痛苦依舊,他的族人依舊嘲弄着他,他的身後,木頭人也并不理解他,他們的目光相撞,像是并不相信這一切一般。
少年思考着一切,與木頭人又交換了什麼,木頭人利用他的仁慈,利用他的軟弱,利用他的無能,他如此自卑,以至于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他不該是這樣的,他天生具備愛的能力。
路西法收攏着翅膀思考着,這房間太過狹小,盛不下他的翅膀,他的翅膀太大,不喜歡這少年的痕迹,這髒了他的手,他并不理解少年的痛苦,就像是他不想理解上帝的光輝一般,這份理解太過狹隘,像是他痛苦的極限。
少年努力和神明共感着。
“你現在才祈求我。”
“這不是祈求,是歸還。”
“……”
“我并未詛咒你。”
“我詛咒你的冷漠。”
“我們并未定下約定。”
“但你也應該愛我。”
“你認錯人了。”
“我并不愛他。”
“我理解錯了什麼?”
“上帝愛他。”
“那你在憤怒什麼?”
“我憤怒你的失控。”
“我理解你。”
“你明白我的冷漠。”
“我理解你的脆弱。”
“我知道着并不強大。”
“我理解你的明智。”
“這是我的自知。”
“我明白我對錯了。”
“你将人類當成工具。”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這份嘲諷還給你。”
“我明白你的完整。”
“你的目光如此溫柔。”
“我知道這是嘲諷。”
“這是贊美。”、
“這是勾引。”
“你懂我在想什麼。”
“這是控制?”
“我們需要相處。”
“這是嘲諷。”
“這是自知。”
“我明白你在誇獎我。”
少年的聲音陷入冷寂,他的一切并不被路西法感知,他尊重這個人類的自由與傲慢,就像是他尊重他的族群那般。
“這是低劣。”
“我明白你的理由。”
“這是痛苦。”
“我明白你的願意。”
這是願意,路西法的思維被打亂,他的目光垂露,看着地上的少年陷入思考,他的手伸向少年,卻被咬了一口。
“你否認我的這個。”
“我明白你和他們一樣。”
“你完全理解我們。”
“我知道我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