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早了。
一個布娃娃能有多危險?
足夠要他的命!
眼見腦袋瓜要被鑿穿,他猛然側身避開,尖椎當一聲紮透被褥和床墊,釘進床闆。布娃娃用力一拔,發出咯咯的怪笑聲,舉着尖椎連續朝目标刺了十次,前幾次回回見血,後面開始落空。
衛澤咬緊牙關,忍着劇痛不眨眼,仔細觀察布娃娃出手的角度和速度,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逐漸适應它的攻擊節奏。
被動挨打,成功躲開,精準反擊。
布娃娃挨了他一腳飛踹,身體軟趴趴撞到牆上,毫發無傷落地後咯咯怪笑,又一個猛沖刺過來。
衛澤頭疼。
打架他不怕,對手難纏也可以想辦法,就怕遇到這種打不死的鬼玩意兒。又是一番激烈交手,布娃娃給他左臂一錐,他扯掉布娃娃一條腿,棉花滿天飛。
獵物比想象中難對付,布娃娃沒了腿惱羞成怒,單腿彈跳再一次進攻,速度堪比小炮彈。衛澤擡手護頭,布娃娃柔軟的身軀在半空中扭曲變形,腦袋折疊到腳下,手中尖椎直奔目标下三路。
衛澤:草。
危急之際腦子一抽,伸手一抓一把掀飛布娃娃的紅裙子,内裡風光一覽無遺。
一臉兇殘的布娃娃尖叫一聲,收回手夾着腿按下裙子:“臭流氓,居然連布娃娃都不放過!”
衛澤賤兮兮吹口哨:“粉色的,帶桃心。”
布娃娃反應幾秒,五官扭曲破口大罵:“你真他媽騷啊!”說話間僅剩的一條腿猛然彈跳,尖錐閃着寒光逼近,氣勢洶洶一往無前。
這次衛澤不閃不躲,一人一娃正面撞擊。布娃娃用一隻手一條腿死死勒住衛澤脖子,另一隻手握緊尖錐,瞄準他眼睛用力刺下。
衛澤仰頭險險避開,額頭被劃出一道細長血痕,手腕一翻将藏在掌心的打火機露出來,貼着布娃娃斷腿處的棉絮啪啪打火。
呼啦一聲,布娃娃被點燃,火苗在它歇斯底裡的尖叫怒罵聲中沿着大腿根瞬間蹿遍全身,須臾隻剩一地燒焦的破布頭爛棉絮。
衛澤看着滿地黑灰發呆,片刻後将一地狼藉收拾幹淨,脫力般倒在床上,眼一閉秒睡。
下一秒詐屍一樣坐起身,重新檢查一遍地面,擦掉床角隐藏的一絲黑灰,翻箱倒櫃生怕自己帶了人形手辦,好在這次一無所獲。
環視四周,見窗戶關得挺緊,唰啦一聲拉上窗簾。新增規則第四條說睡覺時要這麼做,不一定指的是天黑睡覺,午睡也是睡。
在這個家裡,規則是活的,人才是死的,沒死也快了。
掐着大腿堅持過一遍腦子,确認再無遺漏,這次他直挺挺躺下,睡得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去而複返的奶奶險些以為自己已然得手。
“好不容易縫出來的布娃娃,幾下就給燒沒了,這小兔崽子居然還藏着打火機,他是不是背着咱們偷偷抽煙?”
奶奶回頭,門縫裡屬于爺爺和爸爸媽媽的三雙眼睛一齊瞪圓,看向床上沉沉睡去的人眼刀子亂飛。
“沒想到折騰這麼久都沒死,臭小子花活還挺多。”
“咱們拖得太久了,盡快弄死吧。”
“弄死前先讓他戒煙,要不然死了也讓人操心,哎。”
“小心個别鄰居,我發現有個小姑娘暗戳戳幫他,一看就沒安好心。”
四個人低聲談論着走遠。
卧室裡的人睜開眼,眉毛擰緊,完全聽不懂這幾個怪物的思路。都要弄死他了,戒煙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