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看到的那些,都是因為蟲群磷翅的粉末?”
你掙紮着起身,卻讓被子給封印住了。
說實話,你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像吃了靈芝後的許仙,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懷疑。
藥師溫柔地笑了,坐在床邊,吻了吻你的額頭,又在你脖子後,墊上了一個更加蓬松綿軟的靠枕。
如此收拾下來,他才櫃子上,取出一張紙,湊近你身邊,遞給你看,
“我以為你吃了外面的髒東西,才開始說胡話……但怎麼想都不放心,幹脆帶着你去做了檢查。看,就在這,這兩項。”
他的指尖停留在那兩行小字上,細長白皙的手指尖,宛若剝了殼的筍,你記得他之前的甲床染着淡淡的金色。
如今卻幹幹淨淨的,大概是沒心思打理了。
你确認了一遍,也不再懷疑了。
就算藥師真的是怪物又怎麼樣呢……祂也隻是現出原形,沒有吃掉你啊。
你想起自己和那個仙舟人的荒唐事,看着他沉靜美麗的側臉,心裡不由得有些酸楚。
你用臉去找從不離身的手機,手指扒開手機殼,獻寶一般,遞過去了自己的工資卡,
“密碼我改成我們見面的日子,還有你名字的縮寫。”
“不是很多……”
藥師伸出雙手,沉默地接到手裡,眼睫翕動若蝶翼,挑着霧蒙蒙的光,眼尾的紅暈,宛若觀音泣血。
祂想起你無意送出的雕塑,今日的情景,又宛若曆史重演了。
祂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雖為神明,掌握着巨大的财富用于交換,信衆卻都是沖着深淵而來。
無人在意最初獻祭的祂,神像從生出青苔,到了幾乎要風化的境地,藥師也已經習慣了。
那時候,自己的小妻子也是這樣,不知道在山下奔波了多久,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披着晨露,凍得手指發紅。
藥師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不顧安全,消失這樣久。
就看見妻子從懷裡掏出了手帕,托在掌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祂。
“我沒什麼本事,隻能掙很少很少的錢,沒法給你鍍金身,這些小金片貼到你的神像上,可以嗎?”